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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个七八十岁老头的脸上,难得柔和了一二。
他抱着珈以,絮絮与她念叨,“我说来,也是正午时出生的,你既是我养大的小娃娃,那在我心里便是我亲生的妹妹也比不上的,眼下你又认了小午这名字,我也算认下了你,日后你便要唤我‘阿兄’。”
就一个人念着话,怀里的小人儿偶尔给些反应,夏司廉也乐此不疲。
冷宫里人声幽寂,夏司廉在这住着,往外也只去海福的院子或是御膳房,半点不惹眼,竟是难得在宫里过了个安闲的日子。
然而这种安详,在隔壁住着的妃子发疯后出现了丝裂纹。
那妃子发疯发得并不猛烈,只日日喊着“万岁”,站在院子里藏着缠缠绵绵的歌,俨然是个思念先帝过重的模样。
但夏司廉却知晓,她疯了,是因为她那院子里三不五时就有侍卫进出。
他曾隐隐在海福面前透露过此事,海福沉吟一瞬,却对他摇了头,示意他假装不知,只安心守好小午。
夏司廉一路回去,都在思索海福沉吟那一瞬时乍变过的脸色,末了又绕着小路去了趟御膳房,刘司膳瞧见他的第一句话,也是让他看好小午。
话里话外透出来的讯息,让夏司廉一整日都恍惚着。
他坐在椅子上发呆思索,珈以在他怀里滚着,捏着他的衣裳上的扣子完,抬头看了他一眼,猛地就喊了声,“万岁!”
夏司廉赶紧伸手去捂她的嘴。
他被吓得回神,赶紧再三叮嘱,教着珈以学会了喊“阿兄”。
眼下已是仲秋,珈以也有十个多月,蹬着小短腿爬得飞快,双腿有劲,应是不久就能下地走路,日日活泼好动的,让夏司廉忙得再无心旁顾。
而就是几天后,夏司廉照常出门,却撞见了一个被压着杖毙的小太监。
是那个曾给他送过食盒,又曾在背后诋毁他的小太监。
他也才不过十岁大,被打死时,整个背后腰臀都血肉模糊。
海福坐在屋子里,抬眼看见他青白的脸色,挥手让他退下,近些时日先别出门晃荡。
他说这话时,整个人憔悴无力,看着像是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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