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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名亚讷讷道:“叶家活着的族人,都是妹夫的远亲,如今混得越发潦倒......”
刘氏不屑道:“难道咱们家就是玉堂金阙了!”
崔名亚素来有几分俱内,听刘氏这样说,越发地无言了。
忽然一线清脆之声呖呖如莺,笑道:“咱家虽不是豪富,却也衣食不缺,难道还养不起一位姑娘!父亲就姑姑这一个妹子,姑姑也只表妹这点骨血,咱们不养,岂不显得崔家太小气了?母亲不必忧愁,将来也不过费一副嫁妆!”
说话的是崔名亚的长女崔逸琴,穿着莲青色哆罗呢绣袄,鹅黄梅片贡缎马面裙,一双掐金挖云的红香羊皮小靴。
说话间,婴儿撇撇小嘴欲哭,崔逸琴连忙从父亲手里接过了表妹哄着。
刘氏笑吟吟地看着崔逸琴,眼底却凛凛地透着寒气,暗暗咒骂:“死丫头,整日只会与我作对!”嘴上只得说,“罢了,既然老爷是这个意思,就留下外甥女罢!只一样,家里往后俭省着些就是了!”心想崔名亚往后再想纳妾,却是万万不能的了,用一个外甥女挡住那些狐狸精,倒也划算。
刘氏说完,执起茧绸帕子按了按鼻翼上的粉,悻悻地走了。
崔名亚拈须笑道:“还是我的琴儿最能替为父分忧!”
逸琴笑道:“女儿应当的,何况我也喜欢这小表妹——不知姑姑和姑丈给她取名儿了没有?”
崔名亚笑道:“是你姑丈取的,叫叶绮,丝罗之绮。”
逸琴道:“表妹生于变乱之中,能够大难不死,将来必是个有福气的。”这时,叶绮蹬了蹬小腿儿,逸琴手里一片湿热,她嘻嘻笑着,赶紧唤了奶嬷嬷来,给表姑娘换尿片。
襁褓松开,逸琴借着滟滟的烛火,看见表妹胸间的一颗朱砂痣,如一粒光滑圆润的珊瑚珠子。
飞雪扯絮一般,绵绵密密地下来了,地上已覆上薄薄的一层轻白,暮色四合,屋里虽然笼着上好的银霜炭,寒气却无孔不入地渗到屋里,叶绮在襁褓里小小地打了个哆嗦。
裹在襁褓里的叶绮不会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她那位与她年纪相仿的四表姐逸画会对她连扭带敲,连掐带拧,更不会知道,崔府的当家主母刘氏对这一切根本就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天佑二十二年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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