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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成主记手写飞快,一张张纸记录过去。
江乐细说起来:“陈岗的尸体,伤口很多,后背、脑上、断颈。他脑袋上的伤,是锤子所造成的,而凶手当时站在他前头。从行凶角度来看,和你们的身高差不多。”
胡氏一审就听过这个,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江乐继续说:“陈岗的衣服在验尸过程中,是微微解开的。这点由于和伤口无关,所以当时我和验官没有详写,只带了一句衣袍略松。他为什么要在牛旭林家里头解裤腰带?难道他打算在屋内如厕?那总不可能对着凶手如厕,背对着牛旭林吧?所以他面前必然是个女子,而他要轻薄对方。”
袁毅尸检上没有写衣袍问题,所以他推测凶手,只是从直觉常理上推断可能是亲近的人。
江乐将格目放正中,脸上笑意加深:“他面前只有是胡氏你,才会让牛旭林有恨不得杀他后快的想法。因为你是他始终不肯和离的妻。”
因为他爱她。
因为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一直没有离开过。
胡氏睁着眼,眼泪从脸颊滑落。她带着细碎的声音:“大人,您……没有证据啊……”
双目泪水满眶,带着凄凉的美感。
她的视线已没有了任何的焦距。
江乐叹息了一口气:“若说人证,桂小雪便是人证。你们当天买好线之后,应该是一起离开去的牛旭林那儿。”
可惜地方太偏僻,还愣是没什么人注意到了。
“若说物证,不是在桂小雪那儿,就是胡氏你自己处理了。”江乐是肯定的口吻说的,不容丝毫的质疑。
胡氏在下面默默流泪,而桂小雪还是低头沉默。
场面一度陷入安静。
江乐手指敲了敲桌子,她没有再请第三个相关人员上来。
她询问边上的成主记:“成主记,若是女子在那种情况下杀人,可要偿命?”
成主记摇头:“当朝律法并无规定。但有两先例,一其罪当绞,一其罪可免。”
他取出一张纸提笔写了几句,上前送到了江乐的案台上。
江乐拿起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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