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2 / 2)
瞿铤然目不斜视地盯着脚下的路,真像是专心地看着路上长出了一朵花的样子。
他哪里记得什么这种寺那种寺的,只是能记得通往那寺的路而已,将军夫人的话柔柔撞入了他耳朵,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不说似乎又显得很让自己没文化,只能连连点头道。
“好像就是这个静刻寺吧。”
听到车夫连静柯寺的名字都说错,卫莹便知道他这一番话只是搪塞之语,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见到车夫如此搪塞,便明白此刻只怕他烦了自己,然而若是不问,她心中又是实在难安。
“不知恩人如何安排我们?”
瞿铤然挠挠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夫人别叫我恩人了,我就是大将军门下一个小卒,我叫瞿铤然,您直呼我姓名就好,若是真承了您这个称呼,我瞿铤然这个受过大将军大恩的莽人,出去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至于这安排倒是说不上,只是一时起意而已,毕竟夫人受了卫国公夫人这么大委屈,只怕在您兄长被放出来前,哪怕夫人想,我受大将军重托,也是不能让夫人您回去的了。”
瞿铤然面上显出几分肃然来,显然对于大将军交代过给他的事情,他不打折扣地便要去做,哪怕是她这个夫人,也不能让他违背他的心意。
听着瞿铤然提起付峻,卫莹眼中显出哀愁的泪意和释然来,她本是循规蹈矩,被教导了各式府中宫中礼仪长大的,面对瞿铤然这等离经叛道的话,她本应该以死力争。
然而,何必呢?
她心中最依赖的亲人已经不再看重她的性命,而她最爱的那个人为她却是打点了一切他身后之事,只求她能平安不受一点委屈,然而他自己,却是在死后还要背上乱贼的骂名。
这礼教,礼教,讲的是谁的礼,又教的是谁的教?
卫莹偏头,咬住唇不语,这已经是她平生程度的背离自己所受教导的行为了。
瞿铤然察觉到卫莹此时的不语已经是认同他安排的表现,心中更添了几分动力,不由更加添油加醋地说道。
“大将军曾经告诉过我他捐助静刻寺,和寺中的方丈相熟,所以曾嘱咐过我,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就把您先行安排到这寺中,寺中有一座禅房常年空置着,但都有人打理,就是在给您留着的。”
“夫人您先带着婢女在这里先住下,等到您的两位兄长被接回去,我看着卫国公夫人消气了,再接您回去。”
一个离家叛逃之人,哪怕再回府中,也只是让门楣无光,让母亲脸面尽失了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