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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惶惶然的时候,唯有他身先士卒,一举一动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瞬间便叫看见的人心里安定下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迎上瓦格剌族锋利的爪牙,像是从混乱的人群里撕开一条口子,漩涡样地将越来越多的人整合起来,归流成一个方向。
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生地之间,犯山河者,必当诛之!
人没命的敛财、勾结贪官、鱼肉百姓,不计后果地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甚至临走的时候,都不忘不怀好意地在太子和南宁王中间埋个离间的种子……贺允行狠狠地抹把脸,怒吼声紧紧地跟在赫连钊身后。
电光石火间,不知从何处冒出支冷箭,准确无误地射到赫连钊的马头上,战马登时长嘶声,竟险些将他生生翻下来,往前冲两步,轰然倒地,赫连钊滚落马下,冷箭像是长眼睛样地悠忽又到,他躲闪不及,险些中招,幸而被随即赶来的贺允行眼疾手快的刀劈下来。
赫连钊落马的刹那,便有个声音高喊起来:“大庆的熊包主帅死,大庆的主帅死!”
赫连钊骂声,立刻拉过匹战马,将马上的人生拖影拽的扯下来,便又要上去:“老子娘才死了。”
贺允行心思转念,忽然明白他这样拼着命把自己当靶子是为什么,几乎吓出身冷汗来,忙也跳下马来,一把拉住他:“殿下,殿下请后撤,万一有些闪失……”
赫连钊把拎住他的领子,和他对视片刻,松手,将他往后搡两步,轻笑声道:“那便回去,向我的太子弟弟报喜去吧!”
随后他翻身上马,大叫道:“来啊狗蛮子们!”
贺允行视线模糊,他用力抹一把,竟发现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赫连钊是用性命支撑起行将溃散的大庆官兵的精气神,宿命,血流成海。
一直到朝阳破晓,从浓云迷雾里挣扎出那么一条缝隙,将晦暗的阳光洒下来,而战斗仍在继续。满地人的尸体,马的尸体,贺允行肩上挨刀,尽管盔甲卸下大部分的力,却还是流了不少血,将他的身体和战衣紧紧地黏在一起。
他有些脱力,可依然咬着牙,凭着股子意念死死地攥着佩刀不愿意放手,耳朵里全是巨大的轰鸣声,使得他的头脑都不大灵便起来,右手的虎口撕裂开,极短的时间内便被磨砺得粗糙不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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