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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巫童身为质子身份已经是尴尬,这脾气又不像是好相与的,初来乍到便已经得罪了大皇子一党,要是再加上个南宁王,到时候可真是虱子多了不痒,对头多了不愁了。

才想出言打个圆场,却见景七无所谓似的点头道:“一年多的事情了。”

“哦,是很久了。”乌溪了然似的看了看他,说道:“怪不得说起你父亲死了,我看你都不像很伤心,原来有那么长时间了。”

陈远山于是闭嘴了,他觉得这南疆巫童就像是个好奇而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伸手拍了老虎屁股,老虎半睡半醒中懒得和他计较,他还以为没事,又蹬鼻子上脸地捻老虎胡子。

他坚定地相信,巫童这样的人,要是将来能在这地方安安稳稳的活下来,那恐怕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景七果然微微皱起眉,反问道:“三年效期未满,巫童的意思,是说本王不孝?”

看,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何况南宁王爷自己也就是个半大孩子。陈远山不知道皇上是哪里想不开了,找个孩子来哄孩子,唯恐他们两个掐不起来么?

只得赔笑道:“父子天性,人伦至亲,小王爷哪有不伤心的道理?只是心伤不像身体的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来,伤心都藏在胸口里面呢。巫童这样说,岂不是伤了小王爷的孝悌之意?”

乌溪愣了片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说你不好。”他看了景七一眼,想了想,又解释说,“阿伈莱父亲是打仗的时候死的,他从战场上把他父亲的尸体找回来,背回家,他的妹妹和阿母都大声哭起来,他虽然没哭,可是我们都能看得出他的伤心,你的样子和他不一样的。”

景七只是批了张孩子皮,当然不可能跟乌溪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而且他发现这小孩基本上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大会绕弯子,说好听点是纯朴,其实就是有点缺心眼。

轻笑一声揭过去,景七悠悠地说道:“先母去世后,父王……我父亲一直很思念她,虽然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亲人去世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不过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乌溪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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