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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雪城舔舔干裂的嘴唇。他心下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带着朱靖走动,但若要他抛下朱靖独自行走,那却也是决不可能的事情。
那便先在此小歇一下吧。他将自己外罩的袍子脱下,用树枝架起,替朱靖遮挡烈日。自己则退后两步,站在远离三尺之处。
他一向与人群疏离,从不与人亲近,自小便是如此,总是冷冷的,傲岸的俯临着世间。别人若要接近,他便退了开去。即便现下不再抗拒朱靖的碰触,但也从不会主动接近。
不知为何,他总是很小心的让自己与朱靖保持距离。
和朱靖在一起时,老感到心脏跳动的很辛苦,他不喜欢这样的感受。朱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牵动他冷寂许久的心弦。让他心中那已无余温的寒火瞬间炽烈起来。
这让他觉得危险,总觉得若太接近,稍有错差,便将瞬间蔓延成为漫天烈焰。那样的大火,必要将朱靖烧为灰烬,至死方休。
侯雪城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朱靖。远远的守着,从日升至日中,从日中至日落。一步也不离开,一步也不靠近。
远处传来马蹄声,侯雪城回过头来,看到有一座马车正朝此处行进,他犹豫了一下,由怀中拿出蒙面的布巾,却发现已经脏污。侯雪城哼了一声,继续在怀中摸索,终于找出当时他去朱靖军营时所戴的人皮面具,一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一个面目黧黑的少年。
他退了一步,站立在土墙的阴影下。马车缓缓行近,到了两人面前,只听车夫轻喝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那人侧耳向后,似乎聆听着车内之人的吩咐,随即面有难色。
过了半晌,车夫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向侯雪城和蔼的微笑。“这位小哥,您似乎遇上了点困难,贵友生病了吗?敝上的意思,若两位公子不嫌弃,可以载两位一程。”
侯雪城见他身为下人,却出言不俗,知道马车中之人必极有身分。马车中一丝幽香传出,并非一般熏香,而是脂粉香气,显然车内之人必是女子。
侯雪城指指朱靖。“多谢,家兄路上偶感风寒,若贵上不介意,烦你载他一程,也不必进马车,让他坐你身边就好。”
车夫停了一下,“马车颠簸,令兄似乎意识不清,小人恐他会掉下去。”
侯雪城截口道:“我用衣带将他固定在上头就可以,车内是你们小姐吧,也不太方便。”
即使是骄傲如斯的侯雪城,也颇识时务,知道这时候绝不能说出实话,若是此刻他说:“我不想朱靖身上沾染女人身上的怪味。”恐怕这部马车转头就会离去。
车夫不可察觉的轻吁了口气,眼中露出赞赏之意,“前头位子小,两位公子恐怕要委屈着挤些。”
侯雪城摇头,“我不上去,跟着走就好。你们肯载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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