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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白年仍是喜不自禁,扶着他的肩头往床上带。
可是殷承煜忽然大声嚷嚷道:“我偏不!我认准的人,谁也不能抢!去江南也只能我和他去!去你妈的一统江湖,老子不稀罕!”
白年怔了怔,心下黯然。
殷承煜继续道:“师兄啊,你说,要是我死了,他会不会为我流泪呢?”
白年道:“不要乱想,有师兄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有多少年,殷承煜没有正儿八经地叫过自己师兄了……白年自嘲地想。都说酒醉吐真言,他倒是宁肯殷承煜没有说出这些真言。
执念二字,实属心魔,可他终究参详不透。
白年忽然想起之前在海边过的五百多个日夜,他被逼之下在武学上突破了极限,几乎可窥绝顶之境,可心魔一直困扰着他,难以解脱。
那人曾说,若有一日他没有了心魔,那就可以下山了,如今他真的离开那人的手掌,可心魔依旧还在。
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身下了山,心却还困在那山上呢?
白年呆呆地看着殷承煜发酒疯,心中越来越不是滋味。
门忽然被叩响,白年掩住床帐,过去开了门。
竺儿见是白年来应门,还是吃了一惊,连忙跪下,道:“不知教主在此,属下唐突了。”
白年道:“有事?”
竺儿双手高举起一根竹管,道:“刚才有只鸽子落到门前久久不肯离开,属下看到鸽子腿上绑着一根竹管,上面有‘林’字,不敢擅自拆封,因此想呈给主子。”
白年伸过手掌道:“给我吧。”
“可是教主……主子说过跟阿卿哥哥有关的东西,他必须亲自查看。”
白年眉毛一挑道:“拿来。”
竺儿不敢违背,只能把竹管交给他。
白年挥手叫竺儿退下,自己拆开竹管,抽出一张薄薄的帛纸。
“殷教主,小林被武林盟带走,生死不明。——陈继”
白年眯了眯眼,冷冷一笑,把那帛纸放在烛火上烧了。
他掀起帐子,摸了摸殷承煜酡红的脸颊,轻声道:“好好睡吧。”
殷承煜不安地晃晃头,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努力想睁开眼。
白年伸指点了他的昏睡穴,又盖上了被子,熄灭了烛火,只身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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