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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磬离了武家,又去药铺分付拣上好药材合丸子。自此倾心挂念那人,隔三差五便托词往武家走遭。有时瞅着个影儿,有时瞅不着,白憋了一肚皮相思,无事便坐在书房妆呆。他父母见了,以为儿子开窍用功,且是欢喜,更不知这小厮的首尾。又过十余日,药儿俱合就了。西门磬使褡裢装着,捱至午后,便蹩进小水井巷来。
不料两武公干,连哑巴也带出去了,屋中四下无人。西门磬见门上落锁,气闷不已,四处寻墙洞不着,只得坐在门槛上看天。元宝儿闻到故主气味,从水沟里钻出来,直撞到西门磬怀里,哈哧哈哧乱喘气,闻手咬裤腿,亲热的了不得。西门磬摸着狗道,“我儿,你倒想法子教我进去见那人一面,与你红烧肉吃。”元宝儿绕着他打几个旋,望隔壁便跑。西门磬纳闷道,“可是作怪,未必他听得懂?”心中虽疑,脚儿早趁过去了。
隔壁的庵堂供奉着白衣观音,一般也有园子,同武家后院连成片,全赖山墙分隔。四时来烧香的堂客也有些。西门磬只妆拜佛,走到庵中买了几百钱香纸,教尼姑焚化了。便晃到园里,到处寻不着狗,只见一溜梅花印子过假山后头去了。他慌忙跟着走,原来这假山背后便是院墙。西门磬趁人不见,跳在石头上,四脚并用扒过墙去。说不尽那欢从眉梢出,笑自嘴角来,谢天谢地谢祖宗,许下了上百场法事还愿。
谁知没行数步,倒吃绊马索绊一跤,跌得满脸红肿。又走两步,脚底一滑,险些儿踩进陷坑,坐了一屁股青苔,褡裢里药丸子洒了一地。这西门磬说不得提心吊胆,跟着狗脚印,一步三寸蹭到暖阁跟前。正是:未识偷香客,先学上梁君。
莲生在书房背穴位图,不曾留意外头。元宝儿不知从那里又钻出来,在西门磬怀里拱。西门磬慌忙杀鸡抹脖做手势,不要他叫。躬着腰摸到暖阁门口,一推推不开,原来里头反插住的。待要走前边,又隔着书房。西门磬寻思半晌,掇盆鸡冠花儿影在身前,几步掩过去了。躲入卧房,一地里寻不着出口。元宝儿倒熟门熟路,叼起观音像便钻。西门磬暗道侥幸,慌忙跟着钻入,也顾不得炭灰龌龊,便藏在炕肚里。生怕咳呛,把手巾紧紧地捂着鼻子。元宝儿还当他耍,欢欢喜喜叼东西往炕洞里塞,鞋子袜子丢了西门磬一身。
挨了快半个时辰,外间有人进来,西门磬还道是莲生。正在欢喜,却听得头上那人道,“晚间要出去,如今让我弄一回罢。”却是武嵩声口。西门磬大惊,缩在炕洞里不敢则声。又有人道,“你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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