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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来随性,年终总结、新年计划,都不是她案头必做的事情。毕竟她是即刻飞行的领导者,其他员工按照温笛的规定必须做,约束她的人却只有她自己。
时樾第一次对她说“依你”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
南乔起身,看着窗外飘起的雪,想到她27岁的一年已经过去了。
她有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幻觉,就好像时樾并不曾远离她。
他们栖身于同一个城市中,似两条平行线,每天在日出日落间行走。在城市汹涌的人潮里,他们时常会擦肩而过。他起床洗漱时,她正在享用清晨的牛奶与面包。他牵着三条狗在夜间的道路上溜达时,她正验证完最后一道程序,准备洗澡睡觉。
她似乎总能感觉到他。
有时候晚上回到家,她会突然心有所感,推开洗手间的窗子。楼底下的树枝乌色幢幢,灯影摇曳横斜,却寂然无人。
那日的产品发布会,温笛是聚光灯下的主角。她一身随便的打扮作为工作人员出现在会场中,并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但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去看时,却什么都找不到。
那时候,按照时樾节目的拍摄日程,他应该在澳大利亚才对。
南乔淡淡地笑,心想这算什么事。
她钟情于他不假,她无法容忍他对她感情的玩弄更是不假。
但这两种情绪,并不会因为彼此的矛盾而相互冲淡。
过去二十多年,她少有感情上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如今既然生活给予了,她便坦然接受。
爱便是爱,痛便是痛。聚便是聚,散便是散。没那么复杂。
……
过年仍然要回家。母亲生了那一场病,愈发感慨年纪大了,身体衰败得厉害,恐怕颐养不了太多年。南勤南思孩子都十多岁了,健康又聪明,她了无遗憾,唯独还是牵挂南乔这个小女。
南宏宙和南母伉俪多年,相濡以沫,感情笃厚。他固然是军队里面铁血雄风的司令员,然而年前听闻妻子病情的误报时,还是仿佛一下了老了几岁。他责备妻子信口胡言,说道是现在医学技术发达,这么点小病算个什么?不活到八~九十岁就不算他南宏宙的老婆。南勤和南思姐弟自然也都是好言好语宽母亲的心。
南宏宙嘴上不说,却把妻子的话挂在了心上。他身居高位,春节期间应酬不少,无论去哪里,见什么人,都务必把南乔带在身边。
南乔觉得自己就是父亲身边一个待价而沽的旧花瓶,带有复读功能。
父亲的这种行为着实收到了成效,很快就有人回应。其中有个叫石栎的,方方面面看都是优秀。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聊起来,才发现石栎也在德国读过书,同一个学校,年长南乔五届,所以不曾见过面。回国之后一直在海军舰队工作,是航空母舰方面的专家。
石栎长得高大温文,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有着军事专家的严谨扎实,也有身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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