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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傅薇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听惯了家庭的不幸,付其誉的故事依然让她有些憋闷。
一个外遇的母亲,生下他,却在被揭穿的那一天从钟塔上跳下。私生子的身份并不好受,父亲是个儒雅仁慈的人,出于人道留下了他,但这层藩篱永远翻越不了。亲戚的冷漠,甚至有多少人看好戏的眼神,都让他无法忍受。
家庭环境依旧优厚,父亲也从未粗暴地对待过他,一切好像平静得和从前一样。但周遭的目光和父亲近乎客气的对待清楚地告诉他,从前的一切都随着母亲的死亡结束了。
“你应该很恨你的继母才对。”傅薇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沉。难以想象一个在这种家庭里的孩子能拥有付其誉这样温和得毫不作假的气质。
无论抚养他的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那都是他唯一的依靠。这时候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入主家中,没有哪个孩子会欢迎她的吧?
出乎意料地,付其誉点了点头:“是。那时我放弃了母亲希望我学习的古典芭蕾,自暴自弃地学会了很多东西,开始憎恨她憎恨父亲甚至憎恨所有人。继母说的一切话,我都会发自本能地反驳作乱。但她实在是个太温和的女人,不顾我所有的叛逆,永远对我软语相加,鼓励我重拾母亲所坚持的舞蹈。那时我的脾气很恶劣,你难以想象。但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宽容。”
他笑了笑,插\入一句总结:“小孩子有种本能,可以分辨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包括父亲在内的所有亲戚都仿佛对他客气有加,但那目光里的鄙夷和不屑像是刀锋上的寒光,只要有阳光照射,就会冷光凛凛地闪现,遮掩不了。
但这个与他毫无关系的继母,却是真心诚意地对他好。
傅薇几乎是苦笑:“在我的预想中,故事不该是这样的。”
“确实。”付子誉表现得很平静,“直到年初她过世前,病榻上的她才告诉我,她年轻时不是个好人。”
他低下头,虽然仍旧带着笑容,却仿佛本能似的抗拒这一段叙述:“她有一个因为吸毒和未婚先孕被赶出家里的姐姐。那时候她才大学,和姐姐关系很好,偷偷接济她姐姐,却因为喝了她姐姐的饮料而染上了毒瘾。她姐姐非但没有制止她,还给她提供毒品。”
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故事。傅薇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只能静静地听他的叙述。
一段自己熟稔于心的经历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竟有一种旁观的幻觉。
付其誉顿了一顿,才继续:“她说她时而清醒,时而抗拒不了毒瘾。清醒时戒毒,戒不了的时候就变得粗暴。她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坏,把她对姐姐的所有憎恨都偷偷报复在她姐姐的女儿身上,日复一日,用尽了所有恶毒的字眼之后开始殴打,到最后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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