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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遇了这种不幸。

  

  养父是当场身亡,养母被救援人员救出时尚有脉搏。手术室外的红色警示灯亮了一夜,她陪着祁叙守在医院走廊。第二天拂晓时分,她出医院去买早饭,捧着热腾腾的馄饨回来的时候,主治医师走出了手术室,宣告病人死亡。

  

  短暂的寂静,祁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是她签的死亡通知书。她清楚地记得他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背影,沉默又萧索。

  

  那时她还在上高中,留在养父母身边。而祁叙刚刚大学毕业,常年在外,一年也不回家几次,他们的交流并不多,法律上的兄妹关系也形同虚设。她被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呼之欲出的眼泪因为这个漠然而凄冷的背影变成了长长的沉默与茫然。

  

  没有一句交代,祁叙留给她的只是一双孤漠的眸子,对他而言,她的存在可有可无。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静,甚至嚣张跋扈,傲慢地拒绝所有的伤心和脆弱,好像父母的去世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可是她能感觉得到。从每天凌晨他在客厅一遍遍的走动里,从他看书时经常半天也不翻一页的沉默里,清晰地感觉得到。他的隐忍与克制。

  

  那段时间她时常作为家属接受电视台的采访,忙于应付来自外界的抚恤安慰与好奇目光。祁叙的性子原本就少言寡语,那时更加透着股彻骨的寒意,不与外部接触。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签下遗产继承协议书,不动产的产权证,以及……她的监护协议书。约莫从那时候开始起,他们就开始相依为命,各自分工了。

  

  ……如果不是这张监护协议书,也许她会是另外一个人吧。傅薇这样想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里冗长的沉默被打破,傅薇平静的声音透过磁波传入易白的耳中:“那就让他回去吧。”

  

  回到会场时,台上变换了一副模样,有一个略显面生的女人站在台上致辞,衣着简洁优雅,透着股职场新贵的大方气质。傅薇刚刚走到酒水台边,李萌急着把她拉住:“你去哪里了?差点错过了一场好戏。”

  

  “好戏?”

  

  “喏。就是这个女的。”李萌指了指台上的,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竞争对手家的一把手。平时没少抢占市场份额,到咱们公司年会上来凑什么热闹?据说呀——是冲着我们主编来的。”她眉毛上挑,连尾音都是飘的,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惜咯,扑了个空。”

  

  聚光灯下,女人熟练的应酬式微笑礼貌而不失热情,张弛有度。傅薇的目光投向舞台,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了出来。

  

  她有模糊的印象。金礼恩,一个颇具韩国风情的名字。

  

  ——嗞。

  

  手机突然的振动把她惊回了神,她按亮屏幕,竟然是付其誉:

  

  “周一晚上的地点改在翡冷,傅小姐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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