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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措辞,他都无法说出口。
张副院长等着老友情绪悄悄平复了,又拿出了一张照片来,推至韩爸爸面前,面色犹疑,声音沉沉的道:“我本来也以为那是一些诋毁言词,我对孟语也十分的了解,可是随信所附的这张照片,却让我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向院党组辩白。”
韩爸爸拿起那张照片举至眼前,照片中的地点他没有留意,因为画面中的焦点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视线,偷拍者不知离画面中的人物有多远,但是却利用镜头拉伸,将人物的动作表情悉数纳入画面中,若画面中的两人不是自己日夜面对的至亲,韩爸爸会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是昏黄路灯下那个低头偷吻曾雨面颊的是韩孟语啊,他的儿子啊,偷拍者的抓拍技术太好了,将小雨的惊讶顾忌、韩孟语异于平时沉稳的小得逞,摄得一清二楚。虽然整个画面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畏琐,却足以显示两人非同寻常的暧昧关系,特别是韩孟语的举止,与平时他给人的形象迥异,连韩爸爸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一时间也被这样的一张照片震得半晌无语,更遑论其他认识韩孟语的人会作何感观。
韩爸爸眯了眯眼,摘下老花镜,捏捏额角,声音沉缓,道:“老张啊,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得知不久,以前,我与我爱人都没有想到过,子女间竟会互生爱慕之情,这事虽然不想与外人道,但是现下确实已发生,孟语跟小雨并非亲生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法律上来说,他们若是要结婚,是完全可以的。”
几上的茶水幽幽的冒着丝缕浅浅的热气,韩爸爸端起啜饮一口,眉头深凝,复又沉沉的将杯子放下,接着道:“对于儿女间的事,我跟我爱人都有商讨过,我们的态度是不反对的,但要是真有些什么闲言碎语,我们也会想办法消弥的。我自问家风严谨,绝不是匿告信中讲的那般污秽,对于孟语十二岁时进少管所一事,那是他少不更事,与我侄子斗殴险些造成严重后果所致,那事之后,他便知错更改,像换了个人般用功读书,每年都得了很多品学兼优的奖状,这些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匿告之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些,还将这些成年往事拿来诋毁他,实在是,居心叵测!”
张副院长拿了桌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最后再确定的问韩爸爸:“你确定你可以消除影响?”
韩爸爸有些愣神,却是坚定的将头一点,然后又道:“这件事还请老张及院党组先不要对孟语提起,以免横生枝节,那孩子虽然平时沉稳,却也有犯驴犟的时候。”
张副院长明白韩孟语的性格,点头应是。于此,张副院长知道此事定不会再有枝节,安心的知道该如何回去汇报了,两人将茶饮尽,张副院长将那封信照一收,起身告辞。
韩爸爸将张副院长送离,转身回屋,孤坐在客厅里,盯着墙上他与老伴再婚时所拍的合影良久,怔忡恍惚,他所谓的解决之法,其实早在发现时,便已开始酝酿,只是那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贸然使用的最后一着,现如今,韩爸爸也不确定,是不是就到了万不得已了。
农历十月十三,已至公历十一月末,这一日乍冷,前一天虽然已感觉到了秋尽冬来的凉意,可是正午还是出了一阵太阳,但这一日突然就下起雨来,雨一落,温度直降,早上出门只着单衣的曾雨,一个上午已将手臂搓上好几回了,等着中午下班回家加衣。当然,她期待的不止是回家加衣,更加期待今天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小惊喜,十月十三,正是她的生日,昨天晚上曾妈妈就给她煮了鸡蛋,今天一大早,妈妈就说要出去买只鸡回来,当时韩孟语抢话说他去买,曾雨心知他是想在她生日时,替她做好吃的,觉得十分的窝心。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她比往年更期盼着今年的生日,可是在他说晚上他下厨时,曾雨突然看到父母异样的神色来,心里一阵惶惑,以为父母发现了什么,可是又见大人们平常如故,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急急匆匆的赶着上班去了。
时至中午,好几个同事因为未来得及加衣,冷得受不了,纷纷跷班,曾雨索性也收拾东西打算跷了,偏偏王一祺此时让她去车站街那边,说是领导让她将某块土地的卷宗材料马上送过去。
曾雨不敢开罪一祺,抱着一祺递过来的材料,拿了伞就下楼去拦车,在细雨中等了良久,才等来了一辆的士,钻进了的士里,才感觉到有些微的暖意,担心卷宗材料会被飘雨打湿,在的士上曾雨将卷宗的白线绕开,从牛皮纸袋内,将材料取出翻看,这一翻看,就看得自己僵硬石化了。
卷宗袋内,有一部分是土地材料,却除了材料外,还多了一封信笺和一张照片。
回到家时,曾雨觉得自己已经冷得麻木僵硬了,从外到内,已经没有一丝人气。连笑容,都因为冷的缘故,僵得虚假。
家里的厨房香气溢至客厅,温暖袭人,可是自己却像个绝缘体一样,久久无法回温。牛皮纸袋仍然在曾雨怀里,她跑到车站街时,领导他们已经离开了,她虽然扑了一趟空,却并未因此恼怒,她的整副心思,都在现在躺在包里的那封信和照片上。在回程的车上,曾雨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信封上写的收件人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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