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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年面带不可捉摸的疲惫,笑了笑,“没什么。”
孟缇站在墓碑旁听着两人打哑谜般地说话,倍觉辛苦。她从来也没有参与到赵家的生活,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交流的默契,于他来说是没有的。
但显然赵同舒也没有忘记她的存在。既然叫她来扫墓,必然有相应的理由。
“知予,”赵同舒难过了一会儿,问她,“你恐怕对二伯完全没印象吧?”
孟缇对下面躺着的那个人确实没有太深的感情,想了想才说:“还是有印象的。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可不太记得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拉着我爸爸的手流泪,然后还给过我钱。”
“知予,你记忆力很好,可我听说早年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现在有些事情慢慢想起来了,我还以为程璟表哥跟您说过呢。”孟缇微微笑了笑,体贴地把伞挪到她的头顶,“其实,我还记得您。”
赵初年和赵同舒同时一怔,“你看到了什么”和“你什么时候看到了我”两句话分别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来。
孟缇对赵初年置若罔闻,站在赵同舒的左边,随口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我们一家四口还住在小阁楼的时候,大概是春天吧,屋子挺小的,您穿着蓝色的衣服,很漂亮。”
赵同舒阴晴不定地“嗯”了一声,慢慢开口,“你真的还记得!”
“是啊,您知道,我的记忆力很奇怪的,小时候的事情就像电影那样忽然飘出来。我记得您和我妈妈闹得很不愉快,好像还争执了什么。”
赵同舒的笑容勉强多了,睁大眼睛,“你……你……那时候不是睡着了吗?”
“您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被吵醒了。”孟缇依然微笑着,“不过您别担心,争执的内容,我没有什么印象的……我猜,姑姑您大概和二伯一样,劝我父母回赵家不要在外面受苦吧。我父亲这个人,固执起来很吓人的,我母亲在大事上都听我父亲的,您劝不动也是人之常情。”
赵同舒松了口气,点头,“是啊,四弟确实很固执,你妈妈也是。”
赵初年也拧着眉心,“阿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妈妈去世之前的几天,”孟缇无所谓地回答,“你那时候上学去了,所以不知道。”
赵同舒低咳一声,在伞下仰起头看了看天色,“要正午了,先回去吧。这里太热了。”
司机在公路旁等着,三个人进入车厢就不再说话。
在外面晒得太久,孟缇有点晕,上车就揉着太阳穴,并为刚才的交谈后悔不已,失策,太失策了。
赵初年坐在她身旁,低声问:“头疼?”<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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