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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只陪在娇妻身旁,看她为自己打理行囊,看她为自己一针一线地绣大氅,心里的不舍愈发浓了起来,如果不是念着北高蛮荒,他几次都想开口说带她一道去了。

  颜姝的绣活做的不错,寻常十日的功夫也能做上三四件衣裳,可这一回却将将只绣好一件厚厚的大氅。

  这一来是因为温羡舍不得她劳心费神做这些针线活计,二来则是分别在即,他自然得好好珍惜相处的时间,缠着娇妻了。

  十天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三月廿一,温羡启程的前夕。

  是日夜,颜姝将绣好的大氅仔仔细细地迭好放进温羡的行囊里,一边收拾着,一边与坐在床边看书的温羡道︰「我看书上说,北高不比信陵,这般季节天气正冷着呢,你过去了,可别忘了换上厚衣服。」她难得絮絮叨叨,担心完这个,又记挂起别的,「书上还说,北高的人茹毛饮血,你过去了肯定不习惯,我得让厨房再给你备点吃的捎上。」说着,扔下手里的活,转身就要往外走。

  温羡随手将书扔在床边的鼓凳上,在她走到屏风边时,一个跨步上前就攫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颇有些无奈地道︰「别忙活了,吃的喝的用的,宫里都有人打点好了,有这些衣物就足矣了。」

  他此行,明面上到底是黎国送嫁的使臣,云惠帝哪里会委屈了他去?只不过看着小姑娘为自己忙碌,温羡的一颗心还是柔软不已。

  颜姝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下意识地晃了晃手,才低喃般开口道︰「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十天前她的确可以识大体的说出让他只管安心出门去的话,可这会儿分别就在眼前了,那被掩在心底的不舍才如决了堤的江水般一齐涌了出来,亟要做些什么才行。

  她软软的声音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不舍的情绪,落入温羡的耳中,敲在他的心上,他一手勾住的纤腰,将人往前一带,借着明亮的灯火垂目看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半晌才俯身依偎在她耳边无奈地低叹一声︰「真想把你揣在怀里一起带走了。」

  「可以吗?」颜姝问。

  答案自然是不可以。

  且不论北高如何蛮荒,单这一路上跋山涉水都是这娇娇软软的小姑娘吃不消的。

  「去北高可是要茹毛饮血的。」温羡故意打趣她,见她小脸上的失落毫不掩饰,一颗心酸酸甜甜的,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粉嫩嫩的脸颊,将话题绕了回去,「娘子想为我做点什么,可是认真的?」

  见小姑娘忙不迭地点头,他牵唇轻笑起来,忽而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惹得小姑娘握着拳,红着脸,有力还似无力地在他心口捶了两下。温羡没有被推开,一时心情反而明朗起来,轻笑着弯腰把小姑娘打横抱起,转身就朝着黄梨木拔步床走去。

  帷帐落下,遮住一室的春意盎然。

  这一夜,娇娇软软素来怕羞的小姑娘由着不知餍足的狼崽子折腾,直到烛火渐熄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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