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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书房前,见房门紧阖,果然如常信与常达所言一般,静悄悄的,连半点儿动静也没有,即便是往日翻阅公文时的声响也没有。

  岑伯将手里的食盒换了一只手提着,腾出右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出声道︰「大人,该用饭了。」

  一大早就出门,折腾了半天回来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这会儿都过了晌午,连着用午饭的时辰也早过去了。

  岑伯侧耳听屋里的动静,没等到回音,他摇了摇头,道︰「大人吶,人是铁饭是钢,您不吃饭这哪成啊…」从前温羡每每忙于公务忘了吃饭,岑伯就会提着食盒在门口劝,这么多年下来,岑伯觉得自己劝饭的口才着实精进了,念叨起来更是像那开了闸的水,拦也拦不住了。

  屋里,温羡搁下笔,将写好的折子吹干了墨放到一旁,之后才伸手揉了揉眉心,略带几分无奈地看向门口映出的颇有些圆滚滚的身形,开了口︰「进来吧。」

  起身绕过书案,走到外间的圆桌旁,温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见岑伯将饭菜摆好了还站在那儿,便挑了挑眉,看着他。

  岑伯连忙将一双筷子双手奉上,顶着温羡的目光,他在心里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听常信说,武安侯收下了您给送去的东西?」见温羡只慢慢地吃着菜,眉眼不动,仿佛他说的事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岑伯笑了一下,又接着道,「其实老奴觉得,武安侯心里其实对大人怕也是满意的,只是不愿意松口而已。」

  岑伯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桩旧闻,当时信陵城里一户员外家的少爷让人抬了十六抬的聘礼去一户人家提亲,那户家主瞧不上员外子,将人赶了出来不提,连着那十六抬聘礼也尽数摔了出来,最后摔坏的东西,那家主直接派下人核准了价将银票一张张糊在员外家的大门上。

  岑伯觉得,武安侯此番虽然没有松口,但是却将自家大人送的东西收下,若不是贪财,那就是心里也留了余地。

  左右那四姑娘年岁还小,自家大人还有的是时间让那武安侯松口。

  「行了。」温羡停下筷子,淡淡地打断岑伯的话,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

  岑伯一下子就低下头去,「是老奴逾矩了。」

  温羡搁下碗筷,抬头看向岑伯,轻轻地扬了一下唇角,缓和脸色,与他道︰「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这是你当年告诉我的,岑伯,我没忘。」

  岑伯愣了一下,而后知道,这大半天,他与常信等人不过是在杞人忧天罢了。

  等温羡用完了饭菜,岑伯收拾好,提着食盒走出竹里馆后,看了一眼隔壁武安侯府的方向,浑浊的眼里多了一丝亮光。

  这几年一直在盼望的事情终于迎来一些希望,这冷冷清清的尚书府也该有一位女主人了。

  温羡当日前往武安侯府拜访一事虽然低调,但还是被有心人察觉了。

  宋仁听说这件事以后,当即就派人把定国公温恢喊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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