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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也不敢再有异议。

  这次问案便这么草草结束。

  奉安观中老幼很快便被放回,道恒和道迹两位道长亦免于牢狱之灾——却也被勒令不得离开奉安观,以备日后询问。

  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确实不存在。

  可若说他们真那么昏庸——似乎也有失偏颇了。

  被令狐十七当堂恐吓之后,蒲州府立刻便雷厉风行的调查起来。

  只用了一天光景,竟就将案情梳理得明明白白。阿淇遇害前后的目击证人的证词、现场遗留的物证、自歌妓屋里搜出证据和同犯的证词互相印证,成德节度使之子王知廉杀害阿淇,已是铁证如山。他们甚至还查出王知廉被杀时,现场还有两人,还提取出了两人的鞋印——并且印证那鞋印同奉安观中诸人,包括阿淇和阿淇娘,都对不上。

  成德府来的使者自然不能承认这样的结论——想偷偷返回成德去报信儿,却被蒲州府拦下。

  蒲州府则连夜将案卷呈递入京,请天子裁决。

  于是,当大唐宰相柳世番结束这一日的劳心劳力回到家中,前脚才从怀孕的妻子口中得到女儿离家出走的消息,后脚便收到蒲州急报——成德节度使送往长安的质子,在蒲州被人杀了。

  柳世番:……

  奉安观中嫌疑洗清,却无人感到庆幸。

  先是阿淇遇害——虽说阿淇宁死不屈,令人敬佩,可这毕竟是一桩风化凶案。自己门下弟子都保佑不住,谁还信他家香火灵验?

  再是观里人被衙门押去审问……就算随后洗清了嫌疑,可毕竟惹上过官司,就更令人避之不及了。

  一日之间,前殿点的长明灯悉数被撤去,虽说香火钱没被讨回,却已可预见日后的萧条蹇促了。

  就算如此,只要有云秀在,也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可阿淇遇害时,观里人心已蒙上一层阴影,经此一事,更是雪上加霜,消沉难振。继续留在此地,只徒然令她们难受、颓唐罢了。

  云秀便想,干脆带她们离开这伤心地,重新寻找安身之处吧。

  若只她一人,不妨找个深山老林落脚。可观里还有七八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日后还不定是想出家还是还俗,岂能让她们小小年纪便也离群索居?

  云秀询问过两位道长的意见后,决定还是去长安落脚为好——扬州亦可,只是路途太远了些。

  对生活在此世之人而言,“长安”二字是特别的。

  对云秀而言,大概也是如此——长安有十四郎。

  果然还是想将落脚之处,安排得离十四郎近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4月2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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