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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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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既然考了进士,自然就不会对寒门子弟借以晋身的进士科有什么偏见。但事实上,三年前云秀四叔要去考进士,云秀爹差点没搬出家法来阻止他。

  因为那一年的主考官是褚明良。

  这个褚明良的身份,简而言之:名士、贤臣,跟云秀爹的恩师王潜芝是政敌。

  还是那句话,骑墙裂裤裆。云秀爹是立场分明的好政客,不容家门出异议分子。

  但云秀四叔仰慕褚明良的操行,打死也要去考。云秀爹跟她四叔在老太太跟前争吵到半夜,最后还是没达成统一意见。严重影响了那一晚云秀的睡眠。

  后来云秀四叔还是去考并且考中了,但云秀爹也没客气,回头就给他报了病假。至今云秀四叔还闲赋在家,没拿到吏部的聘书文凭……

  云秀深刻觉得他四叔认理不认亲,是个品行高洁,不畏权贵的真君子。只要让他明白郑氏的真面目,他会替她做主的。

  幸好这一回她没有猜错。

  云秀四叔柳文渊住在祖宅西北角的八桂堂,因前年成了亲,有一个独门小院。

  书生甘贫乐道。考进士时怀抱的真是为国为民的情怀,一举得中,正待春风得意一展抱负的时候,就被大官僚也是他长兄柳世番一巴掌给拍回去。偏生柳世番把他关在老家“养病”,还怕他不老实,特地从自己同僚世交中给他挑了门好亲。那姑娘是裴家女孩儿,二哥裴节和他大哥柳世番沆瀣一气,都是王潜芝门下得意走狗。柳文渊觉得自己深深的背叛和辜负了他的抱负和他崇拜的恩师、士子的楷模褚明良先生。更兼慈母去世。是以目下十分消沉,每日里闭门读书,聊以度日。

  忽然就瞧见云秀一个人站在门前,练布素衣,瘦作一把,才想起自己有些日子没见到这侄女儿了,就愣了一愣,“云秀?”

  云秀就泪蒙蒙、颤巍巍喊了一声,“叔……”

  被柳世番迫害的失意青年与被柳世番他老婆迫害的无助孤女就此会师。

  云秀一边啃着四婶裴氏为她布的各色点心,一边讲述着自己这两日的遭遇。她生性散漫,不擅长委屈,说起被后娘苛待的事,不做修饰而淋漓尽致。明亮的眸子里带着种失足少女特有的天真,问道:“婶儿,我不想回去了。能不能让我在八桂堂住一阵子?”

  裴氏就望了一眼云秀四叔——柳文渊皱着眉头,一看就是要发作的模样。可他书生意气,裴氏却不能不考虑居家过日子。就道:“大姐儿,这事是你做得不妥了。”

  云秀:哎?这也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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