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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傅山接着低声说拓跋文的打算,他们打算让江傅山因为五石散和拓跋文离心,然后会有心怀鬼胎的人来接触他……
我听了一半,打断了问他狸奴今年已经杀了多少人,他就不怕激起满朝不满?
江傅山一脸冷静,语气也无所谓地说那就是杀得不够多。
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不过他这种伶牙俐齿的人,总能把不对的也说成对的,我不打算为难自己的脑力和他辩论,双手环胸,抬了抬下颌示意他继续。
江傅山转头看着步六孤的身影,慢吞吞地叹了一口气,担忧地说这些计划从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在反复斟酌了,他自信是万全之策,只是阿莱……
等等,我打断他脱口说,阿莱?
步六孤是姓,他变成奴隶前有一个名字,就叫莱,莱是一种生荒地里随处可见的野菜,可以吃,但是很涩,贫民才会去吃它们。步六孤离开他的部族后再也没用过这个名,我莫贺也只是叫他的姓,我离开部族前翻到他的卖身契副本时才知道。
江傅山面不改色地说这不重要,他顿了顿,突然换了一脸郑重,请我收留他的阿莱一阵,他担心自己瞒不了几天,又叫人从步六孤发现破绽。
步六孤在战场的时候常被称作狡狼,我又没忍住瞟了他一眼,心想这是被肏得脑子也没了,还是江傅山一厢情愿地觉得他直率?
我想了想,觉得江傅山一厢情愿的可能性更大,幸灾乐祸地决定一会儿就去转告步六孤,一边说少傅如果不怕狸奴吃醋,我没有意见。
江傅山回答说陛下已经答应了,又和我说了几句木闾头的学业,一脸依依不舍地和步六孤告了别,我叫我宫中的女官送他出去。
女官送他过了分隔后宫与前朝的安平门,交到戍守皇宫的禁卫手里,江傅山没有立即走开,他犹犹豫豫地回头看看掩在草木中的宫廷,从袖子里掏出一片金叶给了女官。
我宫里这名女官家里有个承门户的弟弟,年纪还小,我有时候做了东西有余料,也顺手给他做个小玩意,没想到这点小恩小惠还能收买人心,她笑嘻嘻地带着金叶子回来,说要跟我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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