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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抬脚踢开放在石头上的模具,把锤子架在石头上,起身进了屋。
女尚书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我走到门前,回头挡住了门和她说别想着阳奉阴违,不然我不介意让她见一见什么叫做蛮夷野人。
在草原上时我虽然不太善于打仗,却不是没打过,我手上也死过人,至少现在来吓唬一个从未出国平城的士族女还绰绰有余。女尚书往后退了一步,被她带来的两个侍女搀住,粉面煞白地瞪着我。
我抬手从她鬓边摘下一片刚才粘上去的柳絮,悠悠然地和她笑了一下,喊来人请她出去,回手关上了门。
拓跋文这几十天虽然躲着我,衣食用度倒从未亏待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寝宫里的宫人都换成了真正的心腹,这些人比女尚书还难打发,我找了他们中能做主的人把我和女尚书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言辞冷厉地把寝宫里的宫人都撵了出去,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换上一套郑重点儿的衣服,坐在正堂里的桌子前开始发呆。
拓跋文半刻钟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刚从城北的军营中回来,身上还穿着甲胄,我闻到那股熟悉的冰冷铁味,心里蓦地一定,伸手请他坐下。
拓跋文眼角气得发红,他不理会我的动作,大步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把我堵在椅子上,冷声问我想要去哪?
我说不是我要离开狸奴,是你一定要把我留在原地,自己往远处走。
我今天记性好得很,打算一件一件和他算旧账,拓跋文不知道是想哄我还是什么,脸颊和我贴得极近。
我偏头看了看他撑在我耳边的手,抬手握在冰冷的腕甲上慢慢发力把他推了出去。
拓跋文还想和我废话,我实在是不耐烦和他东一圈西一圈地周旋着说话,反手抽出他的佩剑砍在桌角叫他闭嘴。
拓跋文嘴唇颤了两下,我看出他是想叫人,不过又忍住了。我叹了一口气,把他的佩剑插回去,问他说他以前和我讲他心悦我,是床上的甜言蜜语还是出自真心?
拓跋文沉默了好久,我觉得他是在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探身拽着他肩头的披风系带,把他的面甲和头盔摘下来放到一边,站起来抱着胳膊冲他冷笑了一声。
拓跋文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不甘愿地说,是甜言蜜语,我微微偏着头看他,他想了想,又急匆匆地补充了句,当时是甜言蜜语。
我心里想让他说句实话真难,一边向拓跋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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