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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湛注视了很久：“爸。”

“嗯。”许延德应得很快。坚硬的寒冰终于肯裂开缝隙。

晚饭赴约前，许湛临时拐进一个熟悉的老小区。毕业后，那把钥匙一直保存着。

他高中三年住的地方，每个月都会请清洁阿姨定期打扫，陈列布局还一如昨日。

这些年，不论是最苦的日子还是最荣誉的日子，许延德都不管不问，俨然不是一个好父亲。

时至今日，比起怨恨，现在是不愿意投入过多的情绪。

晚上饭局上，父子面对面。许延德询问了他工作情况，他已经能敛住情绪，回答：“在在杏城大学任教。”

学生时代已经过去，他足够自信强大，不再渴求什么遥遥无期的认可，波澜不惊。

没想到许延德竟毫不吝啬地夸了他。

许湛一怔。

回到杏城，许湛的工作重回正规，江音音继续经营自己的美妆博。

她的粉丝越来越多了，有因为她关注模特号的，也有因为模特号的关注她，不知道哪天他们知道两个号是同一个人会怎么样。

不过她还是尽量保持低调的，从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保持在一个模糊的界限。

新出的粉底试色功课，一拍一弄，一整天留过去了。许湛今天在学校忙，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忙得没顾上吃饭。

在睡意来袭前，她拿起手机给许湛发了条微信。

想吃甜甜圈了。

她困得要命，发完消息就不小心睡着了。

听到水声，再次清醒。她思考了好久这是在哪里、什么时候，然后在浴室门打开的那一刻不得不睁开眼睛。

“老公”

“甜甜圈放在客厅了。”许湛的声音落入耳。

“嗯。”江音音揉了揉发麻的胳膊，磨磨蹭蹭地走到客厅，直接愣住。

客厅的桌子被甜甜圈占领。每一个甜甜圈都不一样。

许湛围上浴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走了过来：“不知道你爱吃哪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