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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兹缓慢点着扶手,嗓子像被火灼烧过一般沙哑:“会一点。”
生存环境比较特殊,总得什么都学一点。
最初的恐惧过去,西德尼开始打量半精灵的身躯。平常在床上她总是被他按来按去的,几乎没什么细看的机会。
唔,很结实,不像个法师。清晰坚韧的线条在宽阔平坦的胸膛上略做舒展,一路延伸到修窄的腰部又恰到好处地收紧,微微的绷紧与起伏透露出让人心悸的爆发力,令她联想到流动在豹优美皮毛下富有生命力的肌肉。
陈年的伤痕四处覆盖,西德尼试着点了点,五指立刻被他用手掌紧捏住。
“那里怎么了?”她盯着他左肩上最狞然的那块疤。
伊格尼兹爱怜地摸着她的脑袋,回答:“那里曾经有个不好看的烙印。”
“然后呢?”
男人的笑声又沉又哑:“我把它割了。”
小人鱼没往下问,沉默着包扎伤口。
轻柔的抚摸让伊格尼兹疲倦感更重,他眯起眼,有点恍惚地回想起有关那个烙印的事。
给货物肩上用火铁烫出烙印,是早些年南方地下妓院常做的事。生下他的女人就在其中一家里从事特殊服务,某次招待一个佣兵团中的精灵法师时因疏忽怀孕,混血精灵因数量稀少而在妓院或黑市里卖得格外昂贵,妓院主人要求她生下这个值钱的孩子。生产后女人又无可避免地拥有了母性,她不忍心让这孩子就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一到合适的年纪就被迫去当童妓。
她借着这点母性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把混血儿偷偷塞进了前往北方精灵栖息地的货车里。
女人并不知道,这个混血孩子刚坐上货车就从地板上掰了一块生锈的铁皮,一点点将肩上代表低等奴妓的烙痕给剜去了。
伊格尼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那是他挣脱的第一道枷锁,却不是最后一道,那之后还有更多,当然他会一个个扼碎。野心勃勃的兽从不甘心雌伏,只要他的爪子还在,只要他的利齿还在。时至今日,距离卸下最后一道锁的时刻已经很近了。
“这是什么?”
小人鱼好奇地打量精灵的身体,在左手臂上发现了一串接近纹身的字符。
伊格尼兹沉笑了一下,回答:“龙给她的仆人施加的契约。”
西德尼微怔。
虽然早有察觉,但事实清晰呈现在眼前时仍然对她产生了冲击。从被捕捉到现在,她所见所闻的一切疯狂地在脑海里翻腾,龙堡的窗,灰黑地砖,从不熄灭的古老油灯,爬上旋转阶梯的绿藤,森林巨树般沉默的冰霜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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