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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爆了。”
接货人的肺皱成一团,呼吸紊乱,视线尽头的烛火慌乱地摇动。
水晶材料用于制作魔导器,要经过精细的雕琢加工,像这种连握力都承受不住的水晶,无疑是最劣等的那一类。
“不――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接货人语无伦次地解释,嗓子像被一只细长的女人手掐住了,挤出一个字都疼得厉害。
安德烈接着问他:“有人指示你这么做吗?”
“大人……我怎么敢……”
他说不出话,喉口一缩一缩发出嘶嘶声,仿佛漏了风的木箱子。
“好吧。”安德烈笑着,从腰侧取出尖刀,咬住刀鞘拔出刀。
兽人汗如雨下,身体每一处都在摇筛,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狼狈地蹭动。
安德烈将刀置于他手腕上方,刀尖在软软的皮肉上逡巡着,压力作用下陷入皮肤里,转了个旋卡死他的命门,脉搏慌乱无措地颤抖,幅度沿刀尖传至刀刃。
安德烈将刀深扎进去,血液像骤然绽放的花一般爆开。
兽人发出哀嚎。
他没有停刀,沿着那条动脉纵拉而下,犁翻皮肉,一直割到臂弯处,半条胳膊上的肉向两边裂开翻卷着,血色玫瑰根植在暴露的血管里一朵朵旋开。
兽人疼得整个脖子上渗出黏糊糊的汗液,剧烈挣扎起来时,安德烈受伤的那只手反扣住他的腕骨,将他小山似的躯体轻松按住。
钢琴曲似乎到达了一个高潮,曲调激昂起来,乐符涌如喷泉,整个房间的空气随之沸腾。
安德烈又纵割开了兽人另一只手腕上的动脉。
之后,他示意侍从送来一颗水晶。
他将它塞进兽人瑟瑟缩缩的嘴巴里。
兽人的五官皱成一团,不敢用力咬下,也不敢将其吐出,呜呜咽咽地用力张开颚骨含住庞大的水晶,口水沿着乱动的舌头从合不拢的双唇间流出,一滴一滴狼狈地滚进地面的血泊里。
“如果在你的血流尽之前这颗水晶还没有爆开,”安德烈微笑着用沾满血液的尖刀拍了拍他失去血色的脸,缓缓站起身。
“那么你的妻子和女儿或许还有时间享受不久后的冬至祭。”
低沉的声音伴着钢琴曲的结束调洒下。
兽人那动物般的含糊哭嚎回荡在房间里。
主管做了个手势,示意侍从将兽人拖下去。
沉重的躯体被拖入内室,手臂上的伤口被粗糙的石砖摩擦着,拉出两条长长的血轨。
“主要问题不在接货的这里。”主管重新打开留声机,这次的曲子换了一首,舒缓又轻柔,“他受人驱使,对指使者的底细并不清楚。”
安德烈用丝巾一点点擦去刀刃上腥浊的血迹:“我知道。”
“那就很严重了,”主管斟酌着用词,“有人换了我们仓库里的东西。”
安德烈将尖刀重新戴好,状似轻松地耸了耸肩:“加纳德一走就这样,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您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主管皱了皱眉,“针对您的小动作一直不少,却是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
安德烈若有所思地笑着,抚了抚嘴唇,抹开一片血迹。
“你先调查。”他拍了拍主管的肩,在流水般的乐曲中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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