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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一派浓浓的轸恤,“这位公子幼失双亲,十分孤单,心性又很骄傲,父亲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格外关照他,对他的疼爱宽容不亚于我和阿兄。故而,萧家几次推迟婚期,父亲都不生气,还劝我要宽心。但我其实根本就不用父亲劝慰,因为,只要是他,多久,我都会等。”
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从容,她这番不露声色的等待实在是一份深沉的大爱,是我远不能及的。我再未多说什么,只望着她点了点头心中明白,她的好梦终究成真,并且才刚刚开始,而我的好梦,是一枕黄粱,应该醒来了。
午后我回到自己的卧房,正是身心俱疲想要睡上一觉,转身却见地上多了一支竹片,上面有一列小字,便捡起近看,幡然一惊:那笔迹飘逸,正是十八公子的字,他约我——明日未时,务必梅园来见。
那一刻我是犹豫的,因为我已经放弃了,可眼中不自觉涌出的泪水却告诉我:犹豫便是动摇,我还是拒绝不了。
良久,泪痕已干,思绪渐朗,有个声音说:也好,做个了断。
翌日未正,我来到了梅园,身携有几样东西,一是竹片,二是那两个漆盒。
“阿真。”他依旧来得比我早,唤我一声,竟有些沙哑,细看下,他满面委顿,像是一夜未眠。
“十八郎。”我也回他一声,略走近了些。
“阿真,我做不得主。”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言语颤抖却迫切,而我未曾想这般直接,一时愣住,与他对视的眼睛,慢慢模糊了。
许久,我平静了心绪,从他掌中抽开自己的手,缓缓言道:“你与虞娘子的事我都知道了,昨日长公子二公子来送聘,她很高兴,和我说了你们的故事。只是,十八郎你,也许可以早点告诉我的。”我可能有些怪他的意思,但我辨不清,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是,在你告诉我你寄居虞家之时,我便可以告诉你,可我没有。因为我看你说起她,却并不知她与我有婚约,一时存了私心。这私心还要我解释吗?”他半是无奈,半又带出一些坚决的态度,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我只苦笑一声,道:“可是十八郎这私心,就没有为阿真想过吗?阿真总会知晓,你让阿真怎么面对虞娘子?她给了阿真第二条命,阿真却要卑鄙地分享她的爱人吗?阿真不愿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人。”
“爱人?呵呵……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是我当真做不得主,一是伯父之命,二来她父亲又是我的老师,聪慧如你,何须我细言?自他们定下婚约,我一直在反抗拖延,便是你没有出现,我也不愿!她虞秀姚是才貌出众,是佳人难得,可我萧鉴,偏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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