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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去的太过突然,府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天,宁西虽是已熬了一夜,却也得撑著疲累把英嬷嬷交代的治丧事项,给发布下去。就连福晋舍命生下来的阿哥,瞧都没能瞧上一眼。
但也因为还在宫中,比不得自己家,福晋仅是皇帝媳妇,治丧得用的白盏素缟,不能冲撞宫中真正主人,也只有正院西侧院的停灵处与灵堂前,才能有这些布置。
紧接著,就是哭灵、守夜与一日三次的奠酒。一连串的守丧仪节,都是后院格格们以及子女辈二格格得做的。四爷是福晋丈夫,不需著孝服,守夜与奠酒也不用如格格应服的这般频繁。
但停灵至入殓前的奠酒与守灵,四爷还是次次都来了。而爷都来了,格格更加不能缺席。但宋格格与李格格也各怀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加上福晋正是因难产薨逝,对于有孕的格格四爷宽待许多。许她两人守灵三日,其馀以奠酒替,读经免长跪,叩首以上香替,并请太医隔数日便过来诊看。
此时府里气氛哀凄,却也有著风声鹤唳的紧绷感。
四爷在福晋薨后,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追查事实真相。时不时就能见著前院的大太监过来后院提人去审。被抓的人的惊慌挣扎与告饶声,更是将灵堂周边的凄切,凭添许多战栗与心惊。
那时便是连宁西都怀疑著,自己最后或许也会被拉去刑求了。毕竟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除了正院里的人,自己这个管事,也是毒害福晋的高度嫌疑人。
毕竟四爷整个人就像是被剔除了情绪的冷漠。便是与宁西对上眼,宁西已不像从前那般,能约略猜出四爷情绪一二。
在后来宁西的记忆中,这段时日过的飞快、却也模糊。
不知何时,就挨到了福晋入殓。又不知何时,福晋的大丧竟也忙乱完了。
整个四月、五月,便是在这种沈重而压抑的各项行事中,被推著一环节一环节机械似地走完。
差不多就要松口气的当口,春末夏初时的五月份,蝉声刚响起不久,宋格格发动了。
同样的尖叫声再次划破院里的寂静。还没有被收回管事权的宁西,这次一样守在产房门口。
强迫自己,听著一声一声、偶尔会在睡梦中也听见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呼喊。
宁西不知自己的脸色有多白,又有多僵硬。
便是四爷匆匆赶来时,宁西都像怔住了、没有察觉。
直到右手突然被牵起,轻捏了下,宁西回过头,这看到了四爷在旁。
那依旧透著木然冷肃的眸子,这会儿,却似带上了一丝熟悉的安抚。
四爷没有开口说话,就只拉著宁西,静默地同样加入等待。
不知为何,宁西心下却有种放松了的感觉。
幸好第二胎的宋格格,在太医的紧盯照顾下,很快顺产了。
这次宋格格也生了一个阿哥。
她自是相当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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