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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先走。”
他头发衣领上染上了蒙蒙湿气,掩着嘴低咳了几声回答我:“你去忙,不用管我。”
我点点头走下台阶,帮忙给演员换服装,对稿子,维持现场秩序,在后台来回跑动的间隙,经过劳家卓坐着的那个角落,黑暗中只看到一个影子。
一个影子孤身一人坐在昏黄的小剧场。
劳家卓何许人也,享尽尊荣的天之骄子,车前置物柜里随手抽出的一张卡片,都是一张世界顶级俱乐部的会员年卡,而如今这个出入无不是奢豪场所的矜贵男人,眉目净淡地坐在狭窄逼仄的小剧场,看着一群年轻的大学毕业生的青涩表演。
半场过去,我得空绕到他的位置,扶开椅子坐到了他旁边。
他转头望我,嘴角轻轻牵出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照亮细微的尘埃,黑暗中划出一道光芒。
我想起在多年前,他也曾来学校看我演出,那是心里开得出花朵的甜蜜。
那时我是他侍仗宠爱天真得恬不知耻以爱他为全世界最大光荣的小女孩,那时他是事事以我为重每天下班回来喝完热汤就心满意足年轻英俊的男子,那时多好,世界干净纯粹得如同盛夏树荫下的阳光。
多年之后我们偏坐在黑暗的一角,无动于衷地看着台上的悲欢离合,而自己的故事,再无人会提起。
我们在黑暗中一言不发地坐着,直到帷幕合上又拉开,直到热烈掌声响起,演员集体出场谢幕,掌声一遍又一遍反复响起。
而后散场时灯光亮起,我们随着人流往外走,老大班里一个熟识的学生刚好经过我们身边,笑嘻嘻地说:“映映姐,你男朋友哦。”
我摇摇头,脸上似笑非笑,不知是否带着几分心淡。
劳家卓伸手,在黑暗中握了握我的手。
半夜我们回到家,头痛欲裂,我推开门即扑到洗漱台开始呕吐。
劳家卓有些吓到了,急忙跟了进来:“映映,怎么了?”
我掬水扑面,含糊着说:“没事,太累的时候偶尔会这样。”
这几天我白天上班,晚上上课,深夜还和他们在剧场里,睡得太少。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撑起我的身体,然后轻轻拍我的背,语气里心疼得不得了:“怎么会累成这样。”
劳家卓待我吐到只剩清水,将我抱回了客厅沙发上。
我捂着脸瘫在沙发上再也不愿动。
劳家卓要掰开我的手指:“映映,你脸色不好,让我看看,有没有生病?”
我将头埋在了膝盖,没头没尾地一句:“我原谅了惠惠,我和她和好了。”
劳家卓伸手将我拉到他的身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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