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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昏花一片。疲乏到尽处,下午倒在沙发上恍恍惚惚睡了过去。
似乎是老天垂怜,我竟然梦到他,梦中的他眉目清冷,穿一件白衬衣,是我熟悉的样子,我不知为何与他赌气,冷着脸不理他,他也不说话,只深深望我,我恼怒转身要走,他似是着急,往前几步欲追上前,却力不从心身子一晃,忽然就抚胸皱眉在我面前缓缓倒了下去——家卓——我恐慌地喊他名字,骤然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眼角犹有泪痕。
我坐在客厅思忖良久,还是拿起电话,我打家卓电话,仍然是关机,我拨电话去劳通银行总裁室。
秘书部接线小姐非常客气:“副总不在公司。”
“请问他何时会回来?”我试探着问。
“小姐,请问你找劳先生有何事?”秘书耐心地询问,口气却隐隐带了戒备:“可有预约?”
我急中生智说:“我找苏见先生。”
“苏先生啊……”她迟疑了一秒。
我马上接着说:“我姓江,请您转告苏先生我有事找他。”
我很幸运,一会儿有人接起了电话:“我是苏见。”
我鼻头酸楚:“苏先生。”
“是我。”他温和地答。
我千头万绪,一时不知如何问起。
“劳先生已经于上周回国。”苏见终于说。
“他在本埠?”
“嗯。”苏见口气带了淡淡怜悯。
“谢谢你,没事了。”我一颗心落到谷底,无法掩饰难过之情。
“映映,”苏见喊住我:“公司积累的工作多,他只是太忙。”
苏见有些小心替他辩解:“他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处理公事也辛苦——”
“他身体如何?”我担忧地问。
苏见沉默一会,才谨慎地答:“他在重症病房住了两周。”
我泪眼刷刷流下。
傍晚时分,家卓电话打进来。
“映映,”他温柔唤我,声音听起来精神还好:“我工作忙,过几天就会回家。”
隔了那么久,再次听到他声音,我死死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映映?”家卓在那端轻轻说。
“嗯,”我终于开口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发誓不会再纠缠你。”
这一个月来的无数个不眠之夜,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我心里徘徊,希望自己真正说出口时能显得洒脱大度,可是此时话一出口,语气还是带了怨怼,我终究不能进退自如,我终究不够温柔体贴,是我不够好。
我放柔声音:“请你不必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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