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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月,薄薄春光开始蔓延。
我开始不得不连续不断的往家里跑,平日里是即使是周末我也宁愿留在学校,现在一通电话随传随到,虽然事情是长辈在操办,但仍有诸多细节不得不参与。
这段时间江家上下忙得人仰马翻,祖父母喜上眉梢,父亲更是在上个周末的夜马场中了三重彩,芸姨都对我笑言家里喜事连连。
劳家老爷子只在双亲正式拜帖下聘时来过家里一次,劳太太倒是经常来喝茶聊天,其他的秘书助理和各式人等在家里进进出出,虽然异常忙碌,但行为举止都非常有礼低调。
四月中旬的周末,国内一位著名的国学教授来学校演讲,惠惠兴奋地抢到了两张票邀请我一起去,只得到了我失望的拒绝。
我径自去搭地铁返屋。
离开人潮鼎沸的校园,独自一个人慢慢地走,真是有点孤军奋勇的滋味了。
有什么办法,林宝荣一早知会我本周末要去香港。
林宝荣女士,现任劳通公关部经理,年约三十岁,是干练时髦的女子,她似乎全权代理了劳家在婚事上的各种繁缛仪式和细节要求,不知为何劳家老太太对她异常宽容客气,林宝荣有时言辞锋利,老太太也并无任何不快。
我后来方知她是过世的大房太太膝下女儿的独生女,算是劳家卓的表姐,据说老爷子甚为看重这个唯一的外孙女,林宝荣进退大方得体,对我不见热络,也不见冷落,只是维持带点距离感的亲切。
有点难搞的女人。
芸姨和她,还有一个造型师,陪着我去定了几套礼服,末了又去连卡佛选了几双鞋子,三位女士饶有兴致讨论在春天讨论某大品牌的秋季新款发布会,我无聊得四处闲逛,在电梯看到了穿着球鞋宽衫戴墨镜的某女明星,气势气质竟然不比上镜时差,我如同无聊路人一般围观了几分钟,这一趟总算值回票价。
因为考虑到我年纪还小,又未大学毕业,劳家提出先低调成婚,待到我大学毕业,再在本城正式宴请宾客。
江家长辈虽然略有微辞,但考虑到劳家家门一向注重名声,也只好同意。
我听到这说辞,简直要笑出声,劳家卓明显是想要遮掩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妻子角色嘛,真是让他费心,还得编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的理由。
不过这也正好满足了我的愿望。
我可不想太张扬,我还想着老老实实从大学毕业,要不然三年后我要是被净身出户,至少还能有学历找事做。
五月份要期中考,这段时间我已经耽误了许多功课,只好拼命找时间补。
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四月二十八。
地点定在鹿特丹。
听说是劳家卓的意思,选一个风光优美的欧洲小国,顺便让长辈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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