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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话。
抖了抖起皱的袖摆,我发着闷,又问:“给人备好礼了吗。”
“自然。”他回。
那,那就成吧。
言大夫朝我走近几步,贴着肩,轻语:“还有吗?”
还能有什么,该说的,早就跟人说了。歪过头盯向言大夫,我默了会儿,才努着嘴回:“再,再给他带句话吧。”
“带什么。”
“祝他好合于百年,然后,别哭着回来找我。”
……
面前人的视线,朝着我一阵若有似无的扫,直让人不由泄气:“算了,没后面那一句。”到底是大好的婚事,说哭道愁总是不吉利的。
新找的车夫小跑而来。
我与言大夫各自踩上车辕,偏头相望,他轻轻地眨下眼,然后认真地交代了一句:“若是呆着难受,可以哭着回来找我。”
学话还真快。
鹦鹉么。
翻着眼一挥手,我也懒得回嘴,不做停顿地钻进马车,便催着车夫走掉了。
只是当同言大夫交错而过时,心里还是不免几分复杂。左右是真巧,今日竟是宜出殡,也宜嫁娶,红白二事撞于一日,而我与言大夫,各自前往,喜红悲白。
虽如言大夫所说,这番前往,必定呆着难受,但哭,倒是不至于的。
非是冷情。
只是到而今,我终究不是什么软弱易哭之人,当然,这满身骇人的刺,也只有在言悔跟前,才会显得不堪一击。
揣着满心的杂绪,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少将军府门前。
掀开隔帘,入目皆白。
我微微一晃,方才抬脚落了地。被小厮迎候着入了府,我只觉所过之处人迹寥寥,是愁,是哀,是悲从中来。
身为柳家的顶梁之人,这忽地没了,哪怕国主已降下浮华厚泽,在世者仍是无所凭依,而人情冷暖,此时才见得分明。
踩着步子走进棺木所置的厅堂,人自然多了些。打外前儿请来的阴阳先生正围着棺木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乔碧落穿着粗麻制的白裳,乌黑的发丝拢在丧带里,些许杂乱,她微埋首跪在软垫上,默默地,面色无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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