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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以为,我眷恋着这片土地,我也深以为,这是吾周氏的生根之源。遂自明事理后,我常以国以家为先。然如今回过头来,才幡然觉着,便是这小小的凤尹县,我都不知东西。那这所谓的周氏江山,我又到底知晓多少?更,王兄知晓多少?周氏的先祖又知晓多少?原来,人生在世,无知之处才是最最多的。便如手中事物,便如至亲之人,更如爱念人心。殊不知,无爱无念便无苦忧,既谎且痴,不若早断。”
她这话太冷清了,更这段时日,外头沸沸扬扬。然那琅琊王三呢?自个的妇人都丢了,琅琊王氏却半点风声也无。
念及此,柳凤寒不觉便蹙了蹙眉,眉间的红痣都皱入了肉缝中,散漫的目光更是沉了几分,试探着问她道:“你这模样,怎的和要去做道姑了似得?好好的倒说起了爱念?更又言不若早断?怎的,当年都道你周氏与王三郎有杀父之仇,能作爱侣,实是真情动天。却其实王氏是个狼窝?你自入门便受尽苦楚?这才宁可在我这小庙里混酒喝也不愿回府?”说着又是一顿,盯了周如水一眼道:“难不成,是琅琊王氏盗了宝库?”
他这话,直是叫周如水一愣,原来,人人都记着她与王玉溪隔着杀父之仇。却她自个竟和丢了脑子似得,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苦笑一声,极其平淡地摇了摇头,“王家并不缺财,何苦弄些个不易出手的阿堵物惹火烧身?”她这话半真半假,倒也未有甚么亏心。不觉又想,难不成王玉溪娶她便就是报复?既如此,她是否只等着他休了她便成了?倒无需再去纠结着一纸婚书。
这么一想也如是在心头饮下了一口苦药。她深吸一口气,直是推了一坛子酒在柳凤寒面前,朝他扬了扬下巴道:“说这些扫兴的事做甚么?难不成你是要提醒我,我甚无用,叫旁人掘了家中的财宝,来日无言下地见吾周氏鬼神么?”言至此处,周如水也终是悲从中来,仰头大口饮酒,酒水溅在衣襟处,和她落了泪一般,她摇了摇头,不觉便低吟起了一首歌谣,她懒懒地哼道:“今日乐,不可忘。乐未央,为乐常苦迟。岁月逝,忽若飞。何为自苦,使我心悲。”
见她这般,柳凤寒登时就将旁的心思通通给收了,再不多言,忙是调转话头,打圆场道:“你便不想知,你王兄是如何应对的么?”
“哦?”周如水敲着瓶身的手指一顿,漫不经心看他,问:“如何?”
见她带着醉意的盈盈杏眼直盯着自个,柳凤寒一愣,下意识地咽了咽水,愣是盯着脚边的嫩草,如数家珍般地说道:“你当时惨兮兮的,怕是不晓得,那洞中的珍宝多如堆山,便是被察觉之时也未被搬空,还留了一颗百鸟衔钱招财青铜树在洞中。那青铜树也是稀奇,这都百年了,至今却仍是熠熠生辉,十分的精致繁复。也因着这颗青铜树,这流言倒是不攻自破了。这流言不过才传出一日呐,街头巷尾便又有了另一种说法,道是这宝库之所以重之又重,非因里头的金银珠宝,而是因着那颗青铜树。毕竟,彼时周圣帝藏珍宝入库,最最广为流传的便是此树,此树之意,又在百鸟持财,护土昌荣。遂如今,只要青桐树尚在,便仍是天佑吾周。旁的财宝也不过凑数,就是丢了,亦未有甚么大不了的。又这消息不下几日,邺都果然便派了重臣前来请走这青铜树,道是这青铜树便是国运昌荣之预兆,今能见于天日,便是吉兆,要供于太庙,以示敬意。后,今上更是大赦天下,已告先祖之德,鸿运之昌。”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了,只是如此,往后这青铜树便真得供着了。若有个闪失,岂不又是一段谣言?”周如水叹了口气,全不觉柳凤寒方才的意动,又晃了晃坛中的剩酒,问他:“那粮价呢?可还虚高不下?”
“得了吧,今上治下不似先君,颇有些万事都盼管尽的态势。那粮价也不过高了几日,这生意还未起头呢,好些个趁机借机高价贩粮的商铺便都遭了殃,遭罚的遭罚,被关的被关,各郡县都开了部分粮仓不做二价地将往年的陈粮售予百姓。如今,又是大赦天下,又是低价售粮的,这处处都是喜意,都是感恩戴德,哪儿还能见着半点的忧心忡忡啊?”
“如此?”周如水听到这处却是蹙了蹙眉,仰头将坛中酒饮尽,低低喃了一声,“倒不知,你这酒窖我是喝不喝得空了。”
彼时,日头高升,万丈光芒。带着寒的春风也消了力道,柳凤寒挑眉,便见周如水随手将玉竹簪掷在地上,忽然站起身来,长袍广袖,腰间细细,虽是染着醉意,却又是十足的清醒,她神色忧虑地朝北面望去,低低道:“如今时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闻言,柳凤寒的目光的一沉,不知怎的,甚不觉安稳。
第208章 机关参透
周国宝库被盗, 震动的可不止是周土,夏国宫中, 夏锦端直是气得双目赤红,得知此事时, 她一脚便踹翻了腿边的男宠, 将几案上的茶盅一拂, 愤愤问眼前暗刺道:“笑话!本宫寻觅多年, 那宝库便和个天方夜谭似得,愣是连影子也未摸着。如今倒好,连是谁得手了都不知!难不成宝库被盗前就半点征兆也无么?又或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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