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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救救萧望!”

  他这话别是熟稔,也别是诚挚,周如水眼波一转,扭头望向王玉溪,便见他微微一笑,懒洋洋地与她解释道:“我与他乃旧识。”说着,便朝师湛又道:“女君方至天水城,诸事不知。兄长既有求,不若细细道来。”

  听他一言,师湛也是醒过了神来。忙颔首,放开他,便将周如水往厅中请,恭敬道:“女君,请!”

  萧望的灾祸,缘自他一心为民。便如周如水亲眼所见,天水城民与别处不同,或是因水土风貌,又因蛮人屡屡犯境之故,天水城民风极是强悍,城中妇孺老幼,都知一句话,若有战,民皆兵。无长物,唯一命。

  战时,便是城中的妇孺老人都也会奋起抗敌,城中士族更是捐粮捐物,与鹏城的士族相比真是截然不同。更明是动荡不安,城中的米粮卖价却无半分增长,遂城中太平得很,若不是蛮贼虎视眈眈,谁也不能想到,今日的天水城已是岌岌可危。又蛮贼一退,城中百姓便会恢复生息,悠哉度日,丝毫不受战乱影响,也不求名利回报。遂因此,便是蒲城被破那一日,蛮贼气势如虹,也仍是在天水城前栽了跟头。

  萧望在至天水城前,也曾忧心忡忡。真到了此处却是松了口气,战也好太平也罢,最是重要的便是人心,天水城上下连成一心,实是大好的景象。遂他在军中再加施力,还真是次次都抵住了来势汹汹的蛮贼。也因此,前岁君上下旨设牛酒迎犒士卒,以钱粮抚恤遗属。他便一道犒奖了全城的百姓,更在寺院设醮祭祀阵亡将士之时,连同因英勇护城而阵亡的义士百姓一同做了拜祭。这原本是好事,能使城中人心安定。却前几日,不知是谁向君上上了秘奏,告发萧望居心叵测,滥用公使钱。因此,前儿个夜里,公子裎便先发制人地夺了萧望的兵符,将他秘密下了狱。

  待得师湛白日再知此事时,已是被公子裎打了个措手不及。遂这两日来,为稳军心,对外只道是萧望病了。对内,师湛却是急得嘴里都长了燎泡,一面给周王上折,一面求公子裎放人,却公子裎压根不见他。更是自夺了兵符之后,便有了夺/权/的架势,愈发的目中无人,为所欲为。

  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周如水怦地笑了,黑白分明的眸中隐含讥诮,慢慢道:“不知是谁?你心中不是分明么?这鬼祟之人,除了周裎还会是谁?”说着,她扭头朝王玉溪眨了眨眼,窗外天空蔚蓝,浮云浅浅,别是明媚,她的笑也异常明媚,勾着唇道:“他在何处?既不见你,便由本宫去会会他好了。”

  七兄都不在这当口争,周裎却拱头而上,真是想反了天了不成?笑话!

第179章 孤光点萤

  公子裎这几日别是畅快, 他轻轻松松便将萧望投了狱, 兵符在手,半个天水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此,他更是不待见师湛了, 原本师湛便是无甚么本事的酒囊饭袋,不过靠着家族的荫护承袭了城主之位。据闻萧望未至前, 师湛御敌实在无方,全被蛮贼打得人仰马翻, 若非这般, 周王也不会急着遣将来。

  这般一想, 他便笃定了师湛治兵无法, 现下失了萧望,便是个软了脚的虾,只能仰仗他了。这般大权在手,公子裎直有些飘飘然, 到了午膳时,见着仆人呈上的新菜,不免便起了挑剔之心,提箸试了一口, 眉头便是一挑,挑剔道:“上菜之法,盐者宜先,淡者宜后;浓者宜先,薄者宜后;无汤者宜先, 有汤者宜后。这菜味也太淡,实难下咽!”说着,又睨向一旁的食盘,颔首道:“这卤肉不错。”

  公子裎闭门不见客,周如水也懒得叫司阍通报,一身的匪气,跟着炯七直是翻进了公子裎暂居的别院。她旁若无人地往院中走,到了门前,仆婢见了她皆是震惊又迷茫,均是伏跪在地,连连叩礼。这些个公子裎的贴身仆婢均是自邺城带来的,自然都认得她,也晓得自个的主子与她在周王心中孰轻孰重,一时,全是恭之敬之,便是连通报都忘了。

  好在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公子裎,他抬起眼来,便见周如水大大方方立在门前,身形纤丽,容貌清艳,如若秋水的眸子盯着他,是如往日一般的盛气凌人。似乎魏擎的死,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

  见了这祖宗,他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心知是要坏事,手下一动便下意识地捏紧了袖中的兵符。然他面上却勾起了笑,自席上站起身来,道:“魏人都打来了,阿妹却怎的不回邺城,反是逃来天水城了?”

  他这话,绵里藏针,带了个逃字,实是道周如水已是丧家之犬,克夫之妇,惹得周魏起纷争,如今不回邺城向周王请罪,却逃来天水城,可谓不妥不孝。

  只这话对周如水毫无作用,她淡淡瞥着他,轻弯了弯眼角,跨过门槛就往几前走去。对着他连礼也不行,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几案上的吃食,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嘲道:“师湛急得水都咽不下,庶兄倒吃起大席来了!怎么?难不成庶兄以为,有了兵符,便能在战场之上招风唤雨,成为第二个大兄么?”

  周如水的话毫不客气,压根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然这话虽刻薄,自小修养而来的富贵之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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