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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愁。桓淞挑了挑眉,双目炯炯地看向王玉溪,知他心中已有答案,蹙眉问道:“那贤侄以为,吾等当如何?”
“溪以为,唯有不分贵贱,同甘苦,齐心力。如此共护家国,才有以少胜多,守住鹏城之望。”言至此,他那宛若秋水长空的明澈双眸静静对上了桓淞,慢慢一笑,目光徐徐扫过室中众人,从容说道:“吾听闻,城外有一处依山傍水的宝地,城中士族百姓多有祖坟在此。若然,魏军不光杀俘,更刨了城中士族的祖坟之所。诸公以为,这些个士族,还能否安坐家中?”
他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揪然变色,纷纷盯住王玉溪,满脸的错愕。这时,便见刘铮忽然一动,不顾娄擎制止,急不可耐地出声说道:“此计言何其谬也!阴毒过甚,非乃君子所为。一旦被晓,亦为大祸!不可!”
桓淞都未出言,他却忽而出声,众人满目诧异,齐刷刷朝他看去。王玉溪亦是望了过去,眉峰一挑,嘴边弯起一道小小的弧度,似是才见着他,明知故问道:“足下何人?”
刘铮一凛,这才觉失礼唐突,下意识地捏紧手。忙是上前一步,长揖一礼,答道:“小人乃秦元刘铮。”
“秦元刘氏?”王玉溪浅浅点头,颜色和蔼,俊逸飘洒,如是谪仙玉树,又问:“刘闽是汝何人?”
闻言,刘铮一怔,不觉暗喜,垂下双眸,几分灼热道:“乃吾二叔。”他未想,他那离家多年的叔父,竟然被王玉溪所知!难不成,二叔有了大用?即如此,他久居邺城,怎会不知?
刘铮正振奋窃喜,心中揣度,却听王玉溪清润的嗓音拂过耳畔,他道:“他昔日是吾叔父府中的门客,阴毒狠辣,叛主而逃。汝可知,他今在何处?”说这话时,王玉溪的嗓音如是涓涓流泉,他的面容更极是俊美,然他之一言,却生生如是冷掌,毫不留情地诓在了刘铮面上。
刘铮愕然,手脚泛冷,便听王玉溪又道,“虽有道但期合意,不论正邪。然溪之计,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城门四闭,城中百姓士族如何会知,此言是真是虚?更魏津杀俘在前,吾等只需命几兵卒弄虚作假,他们必然全信,如此便好。又这来日若得大胜,城门再开,只当此言是误传便罢。为何足下会想,真做这阴毒勾当?”
此言一出,高下立判。刘铮一言,先前仁义,如今却似如作态效颦。他面红耳赤,实是骑虎难下,硬撑着镇定,又是一礼,自认输道:“铮诚庸短,不识三郎高见。然此计牵连甚广,既是千岁在此,何不请千岁一道定议?”他的意思便是道王玉溪虽是高士却未在朝为官,如此定议国事似有不妥,便是真要参议,诚该天骄公主定议才是。
他们匆匆赶来,只知大战方歇,并不知昨夜到底是谁力挽狂澜。遂刘铮以为,他如此言说,不失不过,能挽回些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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