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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走过过场, 便辙身回宫去了, 毕竟,实太啼笑皆非。
不过在谢府之时,她倒是遇着了王玉溪府中的文士冯公。冯公见了她,笑得见眉不见眼, 朝她恭敬一揖,便毫不见外地自顾自道:“千岁可知,虽按着向来的居丧制,家中长者有丧, 本该服丧三年。然家中恰逢多事之秋,实乃千头万绪,耽误不得。遂家主难能困于草荐土块,经家中长老合议,将以日易月, 三十六日便可释服。”
以日易月?三十六日便可释服?
这事儿周如水真不晓得,她挑了挑眉,一面想着,前有暗娼楼案,后有王宣王端之死,王氏近来确是屡遭重创。又想如此居丧可会徒惹非议,有碍王玉溪的声名?
这般想着倒是停了脚步,尚未言语,就见冯公面色微变,复而又道:“千岁,小人自公子幼时便伴其身侧,深知公子品性,遂这往日见来,实觉公子待您之心沉如日月,确是千山可跋,万水可涉。世间挚真莫过于此,望盼您万万珍重!”
这话实是僭越!道是好言!又有警醒之意!倒似是生怕周如水会负了他王三郎似的!
周如水闻之真真诧异!好在她尚能体谅他一片护主之情,更她又向来和善能听人言,今个儿也是心情尚可,便只睇了冯公一眼,挑了挑眉,扭身走了。
话说这冯公能得王玉溪看重,本有过人之处,更也算是个人精。今日如此一言,实是方才见着了宫城门前那一幕,又想公子归邺尚需些时日,便冒然得罪了。
更从前他本以为,以公子那般心智,翰逸神飞,精雅自持,未曾顾生死,未曾有君王,更不会为女色所迷。夏锦端与他原有宿缘,百般谋略仍换不来他正目一视。这身后满是窟窿,行事略有纵性的周天骄更就入不得他的眼了。
遂往日里,他常以此为笑谈,不过知无可能,又为见公子更近世间人些罢了!
却哪晓得,不知从何时起,公子在问安国宁家之术之时,亦作儿女子相问之语。更前岁王周两家生怨,周天骄一个姑子,至于两两对望之际,也是冷静自持,未有哀苦痴缠之状。反是公子,逆水行舟,一意孤行,实是在这周天骄面前堪堪落了下风!
为此,他实是绝倒!这才恍然,公子待周天骄之心怕是沉如深渊,否是以他心性,实难轻许未来!
这般,他更是惴惴不安,想这向来无情之人若真生了情思,可不是要天翻地覆么?这是福是祸,他忽也闹不明白了!却只一点他很是明白,公子教他留在城中照拂这周天骄,周天骄安危是大,莫要移情他人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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