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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愈发嚣张,丝毫未见悔意。芃苒的目光更是锐利了几分,未有半分跼蹐,讥嘲地说道:“我视作比生命更贵重的儿郎,你却当作了瓦砾狼藉!说来便来!说走就走!你当他良善可欺么?彭泽大饥,城中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尸骨满地时你在何处?如今无事归朝了,你倒又腆着脸送上门来了!有道是只有千年做贼的,未有千年防贼的。大婚当日你都能跑了,谁想来日若是生事,你不是头一个在门前挂降旗!内插刀的!你这般火上浇油自私自利的妇人,便莫说殿下了,便是路边的小贩都不敢娶罢!”
她这话,几分刻薄,几分羞辱,连芃氏的脸面都不顾,是明着撕破了脸了。
一旁,娄擎的眉头蹙得死紧,见芃氏捏着茶盏的手都绷出了青筋,显然是失了往日的持重。心中暗道不好,忙是吞了口口水走上前去,厚着脸皮,拦在娄九与芃苒中间,无奈地和稀泥道:“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这般又是何必?”
说着,眼眸一转看向门边,扬手一指,唇边的笑意更深,直是喜上眉梢道:“瞧瞧!兕子立在门前,都吓得不敢入了!”
方才走近,周如水便听着了厅中的动静,初始未明白是怎生回事,待再细听这剑拔弩张的一番争执,也是愕然,又回想起符翎似笑非笑的莫辨神情,终是明白了过来。
娄擎唤了她,她也不好再立在门前,一双黑沉沉的杏眼往厅中看来,目光在芃苒身上转了一圈,如公子沐笙方才一般,也是看亦未看娄九。
话到此处,怕是芃苒心中所想所怨,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也算是道尽了。
如此,公子沐笙也不再作壁上观,他的表情依旧平淡,似是一尊无喜无怒的玉雕。朝周如水微一点头,便云淡风轻地望向芃氏,不疾不徐,从容有礼地恭敬说道:“姑母所言无错,此事确不能得过且过。遂姑母以为,该如何处置?”
他话音一落,娄九的面上便现出了喜色,对上娄擎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才稍一收敛,低下了头去。
芃氏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听公子沐笙这么一问,她也算将他的态度明白了个大半。却她到底是娄九的阿母,便是自个的闺女再不成器,闯了再大的祸端,也总想扶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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