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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了抿嘴,在殿门前站着不动,就见寺人旌在一旁挤鼻子弄眼地朝她使着眼色,提点她再上前些。

  亦就在这时,周王抬起了眼来,他盯着她,眼中未有愠色,却是审视问道:“你倒晓得归家?难不成你七兄的别庄会比宫中更舒坦?”

  阳光透窗入殿,斑剥的洒在金砖之上。

  周如水上前几步,低着头行礼,眸光清澈地直视着周王喜怒不明的脸,娇俏地吐了吐小舌,摇着头,软软笑道:“宫中自是舒坦得紧,只别庄亦有别庄的舒坦。七兄那别庄就在山中央,山多,花多,泉也多。庄中还养了头小鹿,一双大眼可灵巧了,雾蒙蒙的叫人心生欢喜!”

  这瞎糊弄的话,周如水是张口就来。周王恰也就吃她这套,神色暖和了几分,却又摇摇头道:“山中虽美,你却非是山中人。”说着,盯着她便问:“你可知,你珩兄自裁了?”

  闻言,周如水静了神色,圆乎乎的杏眼有几分愣怔,直是过了半晌,才温吞点头,低低应道:“兕子方才晓得此事。”

  周王垂眸看她,自御案前站起了身来,负手而立,又问:“珩之死,你如何作想?”

  周如水瘪了嘴,身子不由绷直了几分,却也未有犹疑,诚然回道:“贩空府库,乃滔天大罪。瞒灾不报,更等同谋反。庶兄所行不死何为?他之死,死不足惜,亦难抵其罪!”

  即便往日里他们倾轧得多厉害,周如水也不愿去多一个死人的口舌。可周珩其罪,实是百死难赎。她回宫才知,如今的彭泽十室九空,满地哀鸣。而这一切,大多都因了周珩的鼠目寸光,自私自利。遂她没有半分好言,也不觉他有半分可怜。

  闻言,周王颔首,似笑非笑,又问:“那你以为,你七兄如何?他与那私铸兵戈通敌之事可有关联?”

  君父果然也信不过七兄了么?

  周如水一怔,一时不敢出声。

  周王盯了她一眼,催促道:“兕子?”

  这声仿佛有千斤重,叫周如水敛起了眉。她脑中翻卷着方才自瀞翠口中才知的近况,道是隋勇以炼丹之名,私铸铁器,擅造军器,偷贩入暗娼楼之事被揭后,公子詹与谢浔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更有流言,道是彼时谢永之毒杀隋勇,或就是因了此事要杀人灭口。如此,暗娼楼全案都转交给了傅涑来查,周王对七兄与谢浔也始有了嫌忌。

  她斟酌了一会,知这对公子沐笙有益。但她也深知,公子詹也罢,谢浔也罢,怕都是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这不过是王玉溪的后招罢了!

  为了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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