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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赶来了垅城。”
“垅城?”周如水盯着他眨了眨眼,一时恍然大悟,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过了垅城便是鲁国,三郎是猜,他们会自鲁借道?”
王玉溪轻颔首道:“再过十日便将开市,彼时垅城全不设防,致周鲁之民,聚天下之货。不过几车兵戈,自是晃眼就能蒙混过关。”
“遂十日后,甲胄矢弩也罢,那些蛮人也罢,都会进入这垅城之中?”她轻声说着,顺势就将小脸靠在了王玉溪的胸膛,纳闷道:“却即使如此又如何?难不成还是要叫君父晓得,再来个瓮中捉鳖,闭门抓贼么?可你尚还诈死,我这次出门又太匆忙,连印鉴也未带上。这般,垅城城主如何会听我言说?”
“垅城乃边关重地,便是你呈上印鉴,龚茨也未必会从。”王玉溪抚了抚周如水的额头,弯了弯嘴角,缓声道:“再而言之,公示一出,可不是打草惊蛇?如此,又何来瓮中捉鳖?”
“既不能打草惊蛇,便是要出其不意。他们花费重金才买来的物甚,如何会随你所言,轻易便吐出口来?”周如水想着头疼,索性便耸了耸肩,侧过脸去,一脸笑意地摸了摸王玉溪俊逸惊人的眉眼,睨着他,狡黠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道:“三郎实是好颜色,心中再多烦忧,只瞧瞧你,便觉心悦非常。如此,不如便不想了,先趁着时日未至,好好逛逛这垅城罢。”
她这脸变得太快,叫王玉溪不由一晒,笑她:“方才险些便恼了,怎的转眼又不管不顾,只想着好好逛这垅城?”
闻言,周如水在他怀中坐直了身子,抚着他的面颊,目光明澈地轻声应道:“你既早有了主意,我又何必多费脑子。更方才想起,待王豹之事露出端倪,你便无需再隐世诈死了。如此,你就也再不会是我一人的三郎了。”要再想如此独占着你,也不知又要是何年何月了。
心中千言万语,周如水却并未将话说全,可四目相对之时,她的眸中已流露出了深情。
世间真真假假,唯有真情难做假。闻言,王玉溪亦是目光幽深,须臾便真就点了点头,一语双关地轻轻应道:“阿念之所愿,便为溪之所想。”
夜幕越来越深,大雨如帘,却浇不灭西街燃起的大火,火光照亮了整条街巷,临街的百姓都慌乱地跑出了屋来,一脸的不知所措。
王端才自驿馆坐定,便见不远处火光大亮,须臾,又见恭桓神色不定地冲进门开,失色道:“相爷,大事不好!是粮库燃了!”
彭泽大旱,周王命王端先行救灾,还有一途,便是取道湫县,调粮济灾。却他才至湫县,粮仓便被烧了!这其中关节,实是匪夷所思!
闻言,王端嘴角一扯,掀袍便疾步往雨中走去。待要出门,扭头又吩咐恭桓道:“去查这县中粮铺富户,将人全给请来。”说着,也不停留,冷扫一眼躬身自雨中赶来的县尹房瑾,甩袖便往火情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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