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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仍是轻轻问她,不过口吻耐心温和得很。
芃苒听着顿觉无甚压力,望着他隽绝逸的面庞,先是坦诚:“我到底是个鲁人,周国的事儿总是知之不清的。”说着,又咽了口羊乳羹,扬着嘴角道:“我也未有旁的心思,不过凡事跟着夫君。至于得不得回,往哪儿去,都未有甚么大不了的。我方才不过想言,若是咱们能回得去,姑母又真真上了门来,便就教我来应付可好?”
她这话说的别是认真,眸中黝黑一片,仿有霞光。却公子沐笙未有多言,只是笑睨着她不可置否,抬手将空碗收回食盒之中,又取了糕点摆在了几上。
如此,芃苒却觉他这是答应了,一时也有些开怀,不由便捧着脸咯咯笑,嫩白脚丫也落在外头一径地晃,低道:“多谢夫君。”
一夜无眠,自昨日起,谢釉莲的脸色就如生了寒冰。习秋小心翼翼地绕过影壁,推门朝她走来,一礼,轻禀道:“主子,家中来人了。”
谢釉莲晃神了片刻,朝她点点头。须臾,便听殿门轻移,一道天青色的身影朝她走来。
她怔了怔,待看清来人的面目,脸色又是一冷。嘴角翘了翘,不咸不淡地唤了:“八弟。”说着,她艳眉一挑,更是明着刺他道:“蕴之这一走,家中可是无人了,竟叫你这庶子进宫来!”
谢靖早知她如今的脾性,倒也见怪不怪,不过笑着,眼眸深深,叫人看不明晰。
见谢靖如此,谢釉莲反倒生了警戒,扬手召了宫婢婆子鱼贯而出,待室中只剩他们二人,才神色冷淡地开门见山道:“说罢,父亲又想要做甚?”
谢靖仿是瞧不见谢釉莲面上冷色,反觉她与往日里不同太多,桃夭侬俪,国色天香,全是成熟之美,遂扯唇一笑,言简意骇道:“父亲言,如今你既身怀龙胎,自无需再替旁人管教儿子了。”这意思明白得很,便是道如今情势变了,谢氏要与公子珩断了关碍。
闻言,谢釉莲的眸中却划过一道冷芒,她拽紧了手中的茶盏,半晌,才瞪视着谢靖,不无诧异地低低喃道:“公子珩如今是过街之鼠,父亲道弃便也罢了。却我这胎,父亲明知挨不得太久,如此言说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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