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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尽可夫的淫/荡/贱妇!”言讫,他又是高声一笑,全不顾夏锦端隐怒不悦的面色,辄身便朝外走了。
夜幕渐去,晨光初起,暗红仓青的天空之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
周如水头脑昏沉地睁开眼,只觉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堪,小腿处的疼痛最甚,一阵一阵,疼得像针扎在心口上般钻厉。
四下风雪依旧,冷风呼呼刮过。她记得,她摔下来时,王玉溪紧紧地搂着她,护着她。却他们现下在哪儿?他又在哪儿?他中了箭了!他还活着么?
仰头望着头顶还不及消逝的星星,周如水的心里,既惶恐又无助。却她浑身上下都同是散了架似的,只轻轻一动,五脏六腑就仿佛炸了开,疼得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她忽然就想起,王玉溪领着王家车队离开那日,亲自送来小五的衣物箱笼。彼时,小五乖巧地在屋中习字,她见雪停了,朝阳拂照,晨光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之上,耀得四下倾然,叫谁见了都能发自内心的欢悦。遂她就唤了夙英去搬来小杌子,垫在脚下,爬上了墙头,坐在墙头之上,静看那远处的苍山。
也就是那时,他从远处走了来。一袭白衣胜雪,音色更似琳琅。他施施然地立于墙下,风雪之中静看着她,轻轻一晒,揶揄她道:“如此涉高,小公主后头,是有豺狼么?”
彼时,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直想往他怀里跳,却因怕被旁人瞅着,便也只好动动嘴皮子,半点不害臊地回道:“豺狼未见着!三郎却近在眼前了!”
却如今,呼啸的风声与咻咻的箭羽破空声都好似还在耳畔,却她仍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起了歹心?那些杀手所谋之人,到底是她?还是三郎?
想着,周如水一咬牙,终于以手撑地,半撑着身子自地上坐了起来。这一看,她才知,王玉溪就在她身畔不远处。这一动,她也才晓得,自个的左腿似是断了。
他离她那么远又那么近,远处的树林黑漆漆一片,四下荒芜,半点人烟也无,唯有他们二人狼狈的身坠其中,如是秋日里颓败入地的残叶。
此时的周如水,不晓得太阳何时才会彻底升起?不晓得这时候还会不会有豺狼?更不晓得若是这般颓然等下去,等来的会是救兵?还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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