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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随意地自玉匣中敛了几枚花钿在手心中轻轻抛了抛,便极是随性,也极是悠然地说道:“倒真是光阴似箭,来年春天,你竟也要及笄了。彼时,也实是不好再若如今这般随意。这般,我倒替你寻思了一遍,反觉着外头传你磕破了头也并不算是坏事,你不若就此将错就错了罢!平日里,便在眉间贴个花钿。待私下外出,再将那花钿摘了去。如此,倒是上好的障眼法了!”说着,他便又将花钿扔回了玉匣之中,将玉匣往她面前一推,望了眼天色,转身,便要往殿外走去。
见他转身就要走,周如水只觉得喉头一哽。她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忽然,便张口叫住了公子詹,急急地问他道:“七兄,你可会送兕子及笄之礼么?”
听了她突兀的发问,公子詹果然脚步一顿。他转过了身来,挑了挑眉,全是无所谓地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又轻挑着眉头,全是纨绔的,坏坏地问周如水道:“怎么?兕子想要甚么么?只要你说来,便是天上的星星,为兄也替你摘来。“
他的话轻佻中带着几分认真,叫周如水不由地便深吸了口气,她上前了两步,咬着唇,捏着手指,直是瞅着公子詹踌躇了半晌,才极是认真的,极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七兄,可愿为兕子免了鄣郡的增口税么?”
黑夜之中,云气收尽,天地间充满了寒气。周如水的话音一落,室中便又是一静。彼时,公子詹已沉下了脸,他收了笑,再次淡淡地背过了身去,直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襟领,才冷冷一笑,低低的,不可置否地说道:“无可,无不可。“
前岁,因了谢锦端的事儿,周王对琅琊王三很是忌惮。但如今隋勇之死,倒叫周王转了矛头,对谢氏有些不爽了起来。
人若真不顺,便是喝水也会塞牙。更何况,谢浔近年来得势太快,早已忘了韬光养晦的道理。又恰逢前岁他朝周王请旨,道是谢家在金山旁收了块墓地,想仰仗着先太子的圣息,改葬他的祖父。
彼时,周王心情尚可,又见他孝心可嘉,便点头应许了。却哪晓得,正因他的应许,谢府改葬之事传得极快,后头,为了修建陵墓,谢府便征集了大量的丁夫、羊、牛、车等昼夜不停的赶工劳作。这其中,竟还有地方官员争相讨好前来征工的,如此,墓地之上可是笑话,布衣与锦衣一道全都提着锄头捶着石。这般一来,谢家便又出了事了,道是椪县的县令张浣用力太过,竟是活活累死了在工地上了。
这般,周王可又气得不轻,却也算终于找着了个出气的口,直截就罚了谢浔一年的俸禄,更是罚了他禁闭三月,全不得上朝处事。
这样一来,那些个守在王府左右一直监视着王玉溪的暗枭也终是被撤下了。
彼时,黑夜如雾,笼罩着整个庭院。竹苑之中窗面大开,静的半点声音也无。忽然,树木轻动,一阵凉风灌入室中,案台上昏黄的光芒亦随之风声轻轻一晃,转瞬,便被灭了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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