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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阿碧也是一脸悲愤,她敛着眉,悲声地回禀道:“千岁不知,如今冬日将至,蛮人又开始在北境烧杀抢掠了。前岁,他们更是放火屠城,险些烧了天水城的仓廪。自太子陨后,镇边大将军之位一直玄虚。如今,边关十万火急却缺良将,君上今日便亲自临朝,道是有意立谢家人为将驻守天水城。闻之,二殿下自然极力反对,如此,也算是在朝堂直上公然的驳了君上的面子了。却还不止如此,半刻前,君上又突临仁曦宫,抛下了一纸尚未盖玉玺的圣旨丢给二殿下,道是要替二殿下赐婚!这原本也算是件好事!但君上的意思,却是有意叫二殿下娶谢家六女为新妇。如此,二殿下当即便道‘儿臣不愿娶谢氏女为妇’,说罢,便当着君上的面,直截将圣旨掷于了案上。为此,一而再,再而三,君上果然勃然震怒,直斥二殿下目无君父,不尊孝悌,更是罚了殿下去明堂受过!”

  语罢,阿碧对着周如水拜了又拜,已是哭求道:“千岁,二殿下从来进退有度,如今真是被逼得狠了,这次第,可怎么办呐?”

  想也晓得,前岁,周王实是给足了琅琊王氏的面子,不但当廷首肯了右相王端所提的“屯田之法”,其后,还派王笺去总理了“屯田令”。这般不落人后的看重殊荣,便是得惯了青眼的谢氏族人见了也会眼红。如此,周王今日这般行事,也是不见怪了。毕竟,周王向来看重谢氏,今日之事,与前头给谢姬赏赐厚礼一般,不过都是安抚谢氏的手段罢了。

  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些年来,因公子詹的护佑,谢姬的独专,谢氏在朝堂上的权势越发的贵重,早便有了外戚专权的迹象。往日来,周王便一味地偏袒护佑谢氏,这次第,变本加厉,竟连兵事也要交予谢氏。如此,公子沐笙自然会决然反对了!

  毕竟,他若真首肯了这些事,朝堂上的平衡便真的会被打破了。再而言之,从古至今,拥兵自重,祸乱天下的将帅实在是比比皆是。谢氏本就手握内廷重权,若是再手握了兵权,后果就实在是不堪设想了。

  听了阿碧的话,周如水的脸色也是不好,她径自啜了口杯中的茶,半晌,才轻轻地问:“阿兄可来得及吩咐你甚么么?”

  闻言,阿碧自失地摇了摇头,苦恼地答道:“二殿下急务甚多,根本不得空。”

  “这般么?”听了阿碧的话,周如水轻轻咬了咬唇,她娇艳如花的容颜瞬时便染上了几分苦色。半晌,才继续低低地问道:“那,君父突临仁曦宫前,阿兄做了甚么?可见过甚么人?可有过甚么吩咐么?”

  在周如水看来,公子沐笙行事一贯冷静,又向来稳妥,综于智性,断是不会轻易去触怒君父的。他如今这般行事,或许正是在用甚么障眼法呢!毕竟这些个事,便是他公子沐笙强不赞同又如何?若是君父真狠了心要叫谢氏的股掌伸向北疆,他一纸诏令下去,旁人说甚么都不过是白搭。

  周如水这么一问,阿碧倒是一激灵,她忽的瞪大了眼,急切地说道:“有的有的,二殿下调动了安插在谢府的暗桩,道是跟在谢永之嫡妻费九左右的隐卫,今日过后一并撤回。”

  “谢永之?谢氏这次要推举的是他?”说着,周如水拧了拧秀眉,光采闪闪的眸中划过了一丝不解,半晌,才闷闷地说道:“这朝堂之事怎么牵扯进后宅了?”可说着,她又想起了前岁才家破人亡的钱闾,一时间倒也不好说甚么了。直过了一会,她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唯是倦怠地闭了闭眼,朝阿碧挥了挥手道:“这事儿我已晓得了,会见机行事的。你也快回去罢,明堂重地,谢姬不是君父的嫡妻,按理而言是进不去的。如此,她也暂且为难不了兄长。你便尽好你的责,看顾好兄长,到时趁着方便,给他送些吃食进去罢。”

  听着周如水不置可否的话,阿碧茫然应诺。她起身,欲言又止地又看了周如水一眼,但话到嘴边,却终只是叹了口气,再一施礼,便转身出了殿去。

  阿碧一走,倒是一直守在外头的瀞翠急着跑了进来,她白着张俏脸,手里捏着的帕子都揪成了一团。才一走近,便如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思纷乱地朝着周如水说道:“女君,近日天气大寒,二殿下日日忙于国事本就受累,如今再在凉石板上生生跪着,实是不妥啊!咱们真就这么坐以待毙,不去想些法子了么?”

  “想甚么法子?是现下就去跪求君父,直截往矛头上撞,等着谢釉莲将本宫与兄长一起往死里埋汰么?”见着瀞翠已乱了分寸火急火燎的模样,周如水抬起眼,冷冷地剐了她一眼,直是盯得她自失地垂下了脸去,才幽幽地说道:“如今是个甚么局面,旁人不知,你还不晓得么?自从谢釉莲入宫,大兄战死,阿母避走宫外,宫中的局势便全都变了。这几年来,便是我,也极少能见得到君父。他求仙丹,信长生,日日在酒池肉林中与美人们缠绵欢好,何时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子女,又何时真正关心过天下黎民?他偏袒谢氏也更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如今,便是他真的一意孤行,要将北疆的兵权交给谢氏,莫说兄长一人了,便是百官弹劾,也起不到甚么作用。毕竟这天下还是君父的天下,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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