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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他们待宣王可并不算友好,何况当年宣王母妃的死…也和秦舜英脱不了干系。
秦舜英闻言也不曾说话,她只是抬着一双眼看着那那面还有几分起伏的布帘,许是布帘未曾掩好,那外头的风便也跟着打了进来扰得殿中烛火轻轻晃动着…她握着帕子的手仍旧撑在膝盖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哑声开了口:“喜姑,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肯待我们母子好些?一个李怀瑾也就罢了,如今他竟然宁可把位子给旁人也不肯给承宇…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相识相伴这么多年…
秦舜英以为早就看透了这个人,可如今才发现,她对那个男人就从来不曾看透过。
喜姑听得这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道,便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烛火幽幽——
秦舜英耳听着这一声叹息,她的红唇蠕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临来却也只是合了眼说道一句:“罢了,我管不得也管不了了。”周圣行既然不想要他们母子好过,她又何必顾念旧情…可她虽然是这般想,那面上却还是忍不住显露出几分挣扎。
…
日子已进入十二月,这燕京城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而在这一片银装素裹之下,九如巷的李家也是一片缟素,不拘是上头的主子还是底下的奴仆皆穿着素服,自从李怀瑾的死讯传至家中也有半个月的光景了。
这半个月——
不拘是李家的家臣还是淮安的巡抚,各个没日没夜在长江流域寻找李怀瑾的踪迹,可半个月过去了,却还是寻不见他的身影。如今该回来的人也都回来了,而李怀瑾的丧礼也终于在这寒冬腊月之际举行了。
因着还是未能找到李怀瑾的尸首,便只能替他办了个衣冠冢…
倒是天子荣恩念其对大梁有社稷之功特地在大觉寺中替他置了个佛堂,让寺中僧人日夜替他念经超度。
…
如松斋中。
炭火把整个屋子都烧得很热,可霍令仪一身素服坐在椅子上却半点也感觉不到热意。自打知晓李怀瑾出事的那一日,她便再未觉得热过,即便穿着再厚实的衣裳,即便屋中摆再多的炭火也暖不起她的身子…
人死如灯灭,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也一样?
程老夫人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霍令仪,眼看着她往日明艳的面容此时却是半点笑容也无,就那样安安静静得坐在那处,不声不响也不吵不闹。前几日景行发了丧,李家上下哪个人没掉眼泪?就连年幼的长安也好似感知到什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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