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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愿扫寇凛的兴致,还是拿起来打开,蓦地一怔。
竟是一杆用旧了的鼠须笔,笔杆痕迹斑驳,刻有四个小字——云端居士。
楚谣难以置信,小心翼翼将笔从盒中取出,执笔之手微颤:“这是云端居士用过的笔?”
寇凛对她喜悦的表情颇为满意,胳膊交叠着放在窗台上,笑着道:“不只是他用过的,还是他画《孤鸟寒江图》时所用的。”
“真的吗?”楚谣感动的仰头看着他,表情却猛然僵在脸上,半响才道,“王若谦?”
“寇凛”微微一怔,随后苦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楚谣虽不知他大首领的身份,却也从寇凛口中得知他大部分的事迹,并不怕他。意外之余,无奈一笑:“他哪里会知道我崇拜云端居士,陆千机一怔:“他连这都不知道?”
楚谣对这杆毛笔爱不释手:“我没与他提过。”。
“这还用提?”陆千机也是上次奉寇凛的命令,潜入她房间检查她是否易容才知道的,“你房间四面墙上挂着的字画,几乎全是云端居士的。看不懂字,总看得懂落款和签章。”
楚谣啼笑皆非:“那些字画他看着跟符咒似得,一眼也不想多看。”
陆千机沉默片刻,嘴唇微动,终究是没说什么。
楚谣也沉吟片刻,又将笔放回盒子里,递给他:“王公子,您这份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你莫要误会。”陆千机微愣了下,明白了她的顾虑,“你在我心里,的确很特殊,但我对你……并无女儿私情。”
他这样直接说出口,楚谣一瞬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接话。
听他隔着窗缓缓道:“小时候我闹绝食,是真想寻死。缩骨功练起来固然痛苦,但更痛苦的,是我父亲为了高官厚禄逼着我练,我娘虽心疼我,却一再劝我顺从,告诉我这是父亲一步登天的机会……”
说起来,楚谣心中颇为愧疚:“对不起,那时我不懂你遭遇了什么,以为你是因病自暴自弃,还数落你不孝顺母亲……”
“你那时来劝我,在我看来是挺可笑的。”陆千机淡淡笑了笑,“我瞧你又丧母又断腿,有些可怜,便不和你计较,至于你劝我的那些话,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心里去。”
楚谣点头:“我明白。”
陆千机徐徐道:“因我找不到活在这世上的理由,缩骨功练不成是死,练成了也是短命鬼,活到三十岁都不容易,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何必还要多受几年罪。”
不给楚谣做出反应的时机,他又道,“直到有一年,我背靠院墙坐着,听见你在墙另一侧哭。我一时好奇,踩着梯子爬上墙头,瞧见你在练习走路,走五步必摔,可你足足尝试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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