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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拿了一瓶水咕咚咚喝了半瓶下去,这才有工夫看我们。

  他是一个身高体壮的红脸汉子,大热的天还穿着白色的半袖衬衫黑色的西裤,脖子上挂着工牌,腰上挂着对讲机,一侧的胳膊都晒秃噜皮了,看得出是个敬业的人,“表哥,这两谁啊?”

  “这就是你让我找的明白人啊。”

  “你可拉倒吧!就两毛孩子!还没我儿子大呢,能看出啥来啊。”

  “别的我没看出来,能看出来您儿子喜事将近了,您家要添人进口了,而且是一添就是两个人。”黄书郎笑道。

  张经理瞅了瞅刘长有,“表哥,是你告诉他我儿子要结婚的吧?儿媳妇怀孕四个月了。”

  “不是,我没说。”刘长有摆了摆说,“你是有眼不识金香玉,这个丫头你不认识,我提个人你肯定认识。”

  “谁啊。”

  “郑老太太。”

  “哎哟……那老太太……听说去世多少年了吧……我妈半个月前挑日子给我儿子结婚的时候还说呢,现在这些算卦的,谁也没有老郑太太掐算的准。当年我媳妇怀着我儿子八个月的时候在集上逛,郑老太太看见了,撵着她快点去医院,说她快生了。我媳妇不信,说离预产期还差二十来天呢,我妈信了,带着我媳妇坐车就去了县医院,还没等到医院呢,我媳妇就觉病(阵痛)了,到医院没半个小时就生下来八斤沉的大胖小子。要不是老郑太太,我那大胖儿子要是生在半道上,大人孩子都得送掉半条命。那老太太可是没白瞎了。”

  “呵呵……”我笑了笑,村里、乡里受过我奶奶恩惠的又岂止是这一家呢,可到了最后人人都说她是骗子,人人都躲得她远远的。

  “行,既然是郑家的人,你就看看吧。”张经理说道。

  “你看看,人家孩子还没看呢。”刘长有道。

  “张经理,我想问问您,当初咱们工地拖地基的时候挖出啥来没有?”

  “啥都挖出来了,两三层的陈年骨头渣子都挖出来了,听说别的工地还有挖出来银元的,让工人哄抢了,我们工地除了骨头就是骨头……不过……”

  “不过什么?”

  “还有一块奇奇怪怪冰冰凉凉的石头,挺大的……工人说长得像牛,搞不好值点钱,我瞅着那玩意儿也不像啥好东西,再说也不碍事,就在我办公楼的后面,就没让工人动,去年十二月初的时候工地除了几个留守的工人之外,全停工放假了,帮厨的那个刘婶走之前说冬天回家腌酸菜缺压缸石,我就让两个跟她同乡的工人把那块石头冲洗了一下,拿车一起拉回去了……”说到这里他声音小了……“我才想起来……那两工人,就是从十四楼摔下来的……刘婶就是跳脱衣舞的……”

  要说是压缸石的事,也不会现在才闹,冬天的时候就会闹起来了,对了,东北的工地因为天冷的关系冬天停工……就是闹……八成也没啥动静。

  “你问问刘婶,压缸石现在在哪儿呢?”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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