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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就晓得那醉汉身份了。
如今精明,该说虎父无犬子,还是他这一回要倒大霉了?
陆毓衍作为巡按来到应天,陈如师自然是把来龙去脉打听得清清楚楚了,知道他不仅在京里断了几个案子,放外差的缘由只怕还是为了镇江知府谢慕锦一家的死。
谢家案子是陈如师判的,人证物证俱在,可以说是简单清楚。
只要陆毓衍别鸡蛋里头挑骨头,陈如师自认还是可以应付的。
他清了清嗓子,道:“单老七是孤家寡人,妻儿都没了,他在落魄前名声很是不错,我和几位大人正在商议,官府出面替他收殓入葬。一口薄棺一块碑,也没多少银子,只盼着莫要寒了城里乐善好施的百姓的心。”
陆毓衍睨了陈如师一眼,道:“还是大人考虑得周道。”
“哪里哪里!”陈如师摸着胡子,眼睛眯成了缝。
谢筝跟在后头,听得一清二楚,虽是面无改色,心里不由冷笑一声。
一行人到了堂内,几位同知、通判、推官、经历等一一见了礼。
“陈大人,”陆毓衍抿了口茶,没打算慢慢听陈如师说他这几年为官的心情体会,他道,“我为官不久,也是头一回放外差,各处规矩,若有不够周全的地方,还请陈大人见谅。”
陈如师一怔,下意识道:“不敢当不敢当。”
“巡按到府,都要先审录罪囚,吊刷案卷,我们还是依着规矩来,”陆毓衍站起身,拱手道,“还请大人取案卷来。”
陈如师不好拒绝,让同知金仁生引路,给陆毓衍在后衙备了间书房,又让衙役把一叠叠的案卷搬了进去。
案卷整理得很仔细,依着年月,清清楚楚的。
谢筝嘀咕道:“可见他用心。”
陆毓衍听出谢筝话里对陈如师的不满,不由浅浅笑了笑,趁着无人注意,勾了谢筝的手指,在她掌心捻了捻。
痒嗖嗖的,谢筝反手握住陆毓衍的手,不叫他再作怪,嗔道:“不过就是因为你来了,要不然,他今儿个还能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谢慕锦在镇江五年,与陈如师也打过不少交道。
哪怕谢慕锦从不在谢筝跟前说道官场长短,谢筝还是对陈如师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陈如师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不求出挑,只求平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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