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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叫他想起她前两日画的兔儿爷。

“嘁。”秦婠顿觉无趣,还想着这人睡着了她可以为所欲为一下,结果却是清醒的。

沈浩初见她要走,一伸手拉住她手腕:“陪我说话。”

“说什么?”秦婠坐下,翘起腿儿斜睨他。

“说说你在河西怎么过的中秋?”沈浩初捏着她的手轻轻地揉,沙沙的声音变得温和。

秦婠有些恍惚,重生一趟,这人怎么跟她印象里的不同了。

“给我说说拜月楼的模样,壁画上的月神和兔儿爷,还有跳飞天的姑娘……”沈浩初继续问她。

上辈子,他虽年少成名,却碍于心疾缠身,竟从未离开过京城半步。第一次听说河西的中秋,还是在秦府的宴请上,他从长廊上走过,听到坐在院里的她嗑着瓜子和丫头们闲聊,什么飞天的姑娘、金碧辉煌的拜月楼、浓墨重彩的壁画……说的时候绘声绘色,她眼的星星像要蹦出来。

他长她八岁,承她叫了自己一辈子“北安叔叔”,阅历却还比不过她这小丫头。

惭愧。

【看明白否】

  ☆、爱情

  西洋座钟的钟摆“哒哒”地响, 固定的节奏像水滴滑落, 也像是时间流逝的声音,催着人醒来。床上躺的人缓慢睁眼, 目光迷濛地扫过床顶花格、铜雀帐勾、云过天青的纱帐……慢慢清醒。

  已经不在玄鹰号上,这是他的屋子。记忆还停留在海上惊魂的时刻,他替霍锦骁挡了一刀。刀砍在他背上, 伤得应该挺重, 所以他没了意识,连怎么回得的平南都没印象,只有些模糊画面。身边一直有人来来去去, 声音都压得轻沉,他像傀儡般任人摆布。

  好多年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现在连稍用力喘口气都觉得背后火辣辣地疼。祁望按着胸口,艰难地坐起, 动作缓慢得像行将就木的人。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没穿中衣,裸/着上半身, 不过也只露个左肩在外,余下的地方全被白绢一重重裹起。屋里没人, 药味浓得刺味,桌上摆着不少瓶瓶罐罐, 都是伤药之类的东西。

  他清清嗓,喉间只剩腥甜血味,唇也皱得一扯就生疼。

  扶着床柱下地, 他走到桌前倒水,手不太稳,茶杯翻倒,他没喝上水,却把水洒了满桌都是。心里忽然浮起怒意,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来由让他觉得凉薄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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