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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握住另一人的手腕往下一折,夺了他手里的刀,刀抛至左手,横刃一挥,另一干人也被打退。

  花朝夜,人们都去了城中阜南水岸。

  马已疾驰起来,这一处街巷寂静,只有几株探出墙头的红樱枝开得热闹。

  朱南羡将夺来的刀递给苏晋,回头看了看,竟有五六匹快马追来。

  张正采与姚有材想必是横行乡里惯了,受了这等窝囊气,双目都气出了血丝,恨不能将他追回来大卸八块。

  就凭这群废物?

  朱南羡对苏晋道:“刀给我。”

  手里的缰绳一头系在刀上,另一头打个结,抛向探出墙头的花枝,任马往前奔驰,感觉到花枝崩到极限了,将手里的刀一松。

  长刀借着花枝回扯的力道,飞快回弹。

  追来几人没弄清状况,看着一柄刀凌空向他们斩来,还以为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得勒马躲避。

  樱枝巨晃摇落一阵湘妃色的花雨,柔软的瓣借着风散落在苏晋的身侧眼前。

  朱南羡见官差已被他远远甩下,却并不减缓速度,纵马穿过这场花雨,出了窄巷,来到水岸前,高喊一声:“船家!”

  随即抱着苏晋下了马,在岸旁一跃,跳上一只窄身蓬船,扔了锭银子给艄公:“往热闹的地方划。”

  这里是阜南水上游,再走一两里,就到城中赶花朝,放河灯的地方了。

  而今锦州府内是有钦差的,今夜的事,无论是张府尹强抢民女,还是姚县令借着新政要分桑田的利,都是他们不占理,是以一旦到了城中繁华处,他们就不敢闹出动静了,想捉住他们,只能从长计议。

  朱南羡站在船头,先将今晚种种因果想得分明,确定暂无危险了,才掀帘进船篷。

  船篷内的矮几旁点着一盏烛灯。

  苏晋就在这烛灯旁坐着,她仍有些怔怔的,听他掀帘进来,立刻抬眼来看他。

  她与朱南羡不一样,三年了,朱南羡好歹知道她活着,只是误以为她在宁州,可她却以为他已不在了,只身伶仃亦如走过一条黄泉路。

  就连此刻重见光明心也无法落到实处。

  真怕是一场梦。

  朱南羡轻声唤:“阿雨。”

  苏晋的眼泪一下又落下来,慢慢淌满一张脸,可一直到朱南羡将她揽入怀里,熟悉的,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定得让她知道这场梦惊不散,才敢啜泣出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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