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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追查到底?”
她说着,再次看向朱祁岳:“臣知道殿下心中怀疑的人是谁,臣有一个极简单的法子,殿下只需传初八当日东宫正殿的守卫,问问有谁在吊唁之时离开过——”
“苏晋,够了。”这回是赵衍在唤她。
可苏晋只是略略一顿,紧盯着迟疑不决的朱祁岳,问:“殿下为何踌躇?”不等朱祁岳回道,又问,“殿下心中可也生了疑虑?是不是在想自己严防死守为何还有疏漏?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被算计了?”
苏晋说到这里,径自走到已奄奄一息的暝奴身旁:“这个女子,殿下可是事先就认识?”
朱祁岳愕然道:“你怎知道?”
“殿下为何要命鹰扬卫严守东宫?不正是早就知道那人要害十三殿下吗?”苏晋没提“那人”是谁,但朱祁岳该听出“那人”便是他的七皇兄朱沢微。
“那人知道您疑心他,防着他,所以事先让您记住暝奴的脸,记住暝奴正是他府上的人。这样今日事发后,您理所应当便觉得暝奴身上揣的药才是致死害人的毒|药,您便不会防着太医院的伤药。
“试问今日如果没有暝奴,没有她拿着另一份毒|药声东击西,即便所有人用了太医院的伤药都无事,您是不是仍是会起疑?仍是不明这么多无毒的蛇究竟要做什么?您起码会让鹰扬卫与医正查过整个东宫内殿之后,才让医正为十三殿下看伤?更或者,在查出这枚‘凝焦’前,在您的疑虑被消除前,您根本不会让任何人用任何药?”
苏晋负手而立:“殿下,您的疑虑不是空穴来风,您之所以疏漏,正是被那人算计了。”她的目光自内殿一扫,在身怀六甲的淇妃身上轻飘飘带过,最后灼灼然回到朱祁岳身上,“臣不查那人,臣查不起他,可今日臣只想在这后宫中找一个他的同盟也不成么?难道要任他胡作非为害人性命?!任他只手遮天生杀予夺?!若今日的事再——”
“苏时雨!”
“苏御史!”
苏晋的话未说完,便被赵衍与戚贵妃同时出声打断,赵衍的眼底已有愠怒之色,低声斥道:“你也太不成体统!”
苏晋愣了愣,心中却是意难平,再次开口道:“可是下官……”
“时雨。”又有人唤了她一声。
是朱南羡。
他定定地看着她,眉间有难掩的忧色,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然后摇了摇头,苍白无血色的唇角轻轻一弯,他还是对她扬起一笑,又说了一句,“我没事。”
心中浪潮涨了千丈万丈,吞天沃日,却在听到这一句“没事”的瞬间轰然落下,归于江海。
苏晋茫茫然朝四周望去。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她从来冷静自持,难道不知有些事追究到底有害无益吗?
这一场匿于她一个人内心深处,令她咄咄逼人的干戈究竟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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