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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奚嘲弄地笑了一声:“陛下甚么性情,你我岂能不知?这回宽限了两天,已是天大的恩情了。”
柳朝明点了一下头:“节哀。”
沈奚苦笑了一下,他走到堂门前,盯着浸在日晖里的草木,懒懒道:“有甚么哀不哀的,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在翰林进学的许多人,晏子言也不是头一个遭到这种事的。每回尽力去求情,哪回真救了人?我只是没想到,旁的人或是被冤或是真出了岔子,终归有由头可寻,他从小心气最高,末了竟要死在这心气上了。”
他言语之间颓丧不堪,柳朝明不由抬头看向他。
幼时在翰林进学,沈奚年纪最小却绝顶聪明,颇得晏太傅所喜,所以晏子言从小便嫉妒他。
沈青樾又是个“你讨厌我那我更要气死你”的脾气,两人从小到大,不知打了多少回架,从泥地里打滚到对簿公堂,沈奚往东,晏子言便往西,晏子言说对,沈奚便说错。
外人一直以为他二人这是结下世仇了。
直到发生南北一案。
晏太傅致仕后,徒留一个虚衔,晏家两位兄长知道圣上乾纲独断,各上了本折子以后便也没信儿了。
没想到最后为晏子言奔波的却是沈青樾。
连被打折了的腿伤都还没养好。
柳朝明问:“甚么时辰行刑?”
沈奚道:“明日晨,在正午门。”
柳朝明道:“等等吧,苏时雨才睡下。”
第35章 三五章
阿留的嘴虽被堵了, 仍为苏晋备好了膳食, 打好热水。
苏晋奔波数日,终于能一洗风尘。
这一日睡得格外沉,柳府内外弥漫着淡淡杜若香,香气怡人,入眠后连梦都没有。
苏晋这一觉从天刚亮睡到天黑,醒来时已是夜半, 安然进来说户部的沈侍郎已在柳府等她一整日了,要带她进宫见晏少詹事。
苏晋虽没想明白晏子言为何临行刑了要见她, 但思及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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