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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感情这东西能以理智去掌控,那还能叫做感情吗?
唐无乐只是安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以一种全然拒绝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轻声问出这么一句令人痛心的话语。
许久,唐无乐才一手抱着江小鱼,一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木舒心中微微一惊,却是被他拉着往前走,只能慌忙稳住怀中的襁褓,步履踉跄地跟着。唐无乐一言不发,只是握着她的手,往前走。木舒落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竟恍惚间觉得风雪皆休。
——好似萧卿与梨白,一个不小心,就能白了头。
“我知晓你在顾虑什么,却又不明白你在犹豫什么。”唐无乐的声音低沉喑哑,似是强制压抑的感情涌上喉头,于是话也沙,音也嘶,诉不清其中的情绪到底是愤怒还是难过,“你那么聪明,那么通透,能把握人心,能顾全大局。既然能这么从容有度的面对外头的风风雨雨,能无惧世间一切的坎坷险阻,那你为何要如此轻易就认了命?将自己隔阂在尘世之外,独自一人去迎接终局?”
“生也好,死也罢,不过都是人的一生;爱也好,恨也罢,到底不过是一个人生命中应当经历的悲喜。”
“如果不是因为‘哥哥’是哥哥,‘父亲’是父亲,血脉至亲无法抗拒,你是不是连他们都要一同隔绝在外?”唐无乐猛地转过身,握着她的手却不放,甚至是无法自制一般的加大了力道,漆黑如寒凉永夜的眼眸都亮起了锋芒,“我想保护你,你却不允许;我想和你一起去抗争这所谓的命运,你也不允许;甚至我愿意承担自己的抉择带来的一切磨折,你也仍然不允许。”
“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心慕于你,所以我不愿让你死,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所谓的天命。”
“放任自己心慕之人去独自面对一切,自己却什么都不做,我唐家堡没有这样的歪种!”
木舒猛地一咬唇,却无法收手掩住自己的脸,心口窒闷的疼最终化作眼角酸涩的泪,宛如决堤的洪水般潸然而下。
如果,她是这个世界里土生土长的“叶木舒”,而没有曾经那份作为“木舒”的过往,她是不是就能像唐无乐所说的那样,勇敢地面对未来,绝不屈从于命运,肆意的享受自己的人生?如果,她这具及笄之年的驱壳不曾困住一个年近三十岁的灵魂,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多小心翼翼的顾虑,这样多步步为营的踌躇?如果自律自省的枷锁没有捆缚她的灵魂,她是否也能笑着说至少我潇洒地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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