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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的倾城颜色,同样是有着绝脉之体,叶婧衣也是一身冰肌玉骨。但是相比起其他女子的鲜活明艳,她却仿佛早早就是去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机,整个人宛如病西施一般柔弱楚楚,惹人心怜。只见她眉眼含着一缕轻愁,手里捧着药碗坐在床沿边,眼中却是掩不住的伤感和关怀,隐隐地还有几分自怜自怨,“听见你出了事儿,我就想来看你,但是奈何这身子骨实在不中用,你莫恼我。”
说完她搅了搅药碗,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木舒的唇边,木舒含着泪一口咽下,不演戏也掉泪:“……怎么会恼了阿姐?你却是莫要多想了,仔细伤着身子。”我真的不生你气啊能不能把药碗递给我让我一口干了?一口一口喝好内伤啊。
木舒被苦得掉下了生理泪水,叶婧衣却是误会了什么。她放下药碗,一脸动容地抱住了木舒瘦削的身子,眼睛一眨,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划过脸颊,煞是凄美:“我们姐妹俩都是命苦的,本想着若是哪天,我不幸去了,还有你陪在哥哥们身边,能聊以慰藉。谁曾想世事无常?你莫哭,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七妹——”
木舒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都是欢天喜地七仙女蹦来蹦去的妖娆场景,鸡皮疙瘩都险些要掉一地了。好不容易送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叶婧衣,木舒只觉得心累不已,她这个六姐不是不好,只是或许是因为自幼体弱多病的原因,所以有些自哀自怨,还容易伤春悲秋。木舒向来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对叶婧衣这样柔弱哀愁的古代闺秀实在没辙,总觉得相处一段时间正能量都要被抽空了似的。
伤重的那一段日子很难熬,但是撑过来之后仿佛连天空都变得格外蔚蓝干净,空气都沁着甜意。似乎人总是要在鬼门关边缘走一趟,才能真正领悟生命的美好一样。木舒一时之间觉得世间无处不美,就连长相粗犷的二哥都漂亮得跟小公举似的。
许是这些天米虫的生涯太过惬意,让她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以至于叶英突然出关来看她时,木舒几乎是懵逼的。
如果说藏剑山庄她最不想遇见的人是谁,莫过于这个救了她小命的大哥叶英——不是讨厌,而是她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看出端倪。
在原主的记忆之中,即便叶英貌若谪仙,原主也是对他怵得慌的。不为其他,就因为叶英对一切事情都看得太透了,不管是非对错,还是公道大义,一切都尽敛于心。心中藏了秘密的人,在他的面前难免会有无所遁形的不适感,仿佛被看穿了所有阴暗晦涩的秘密。
“大,大哥……”木舒有片刻的手足无措,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但仍然不安地绞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也是如今的叶英太有压迫力了,他本身的气质就高绝傲岸,让人心生敬畏。如今闭关复出,也不知领悟了什么,那一身气质越发离世绝尘,几乎让人不敢长久凝视。木舒醒来,就看见他静静地站立在她的床边,宛如一棵千年古树,亦或是伟岸的山峦,那样沉稳笔挺,自有一番清微淡远的岳峙渊渟。但是木舒几乎是第一时间便低下头去,靠坐在床上,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叶英一身白色里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袍,可见是刚刚出关,便急匆匆前来看望自己“伤重的妹妹”了。这样的重视和在乎,让木舒忽而便觉得心中滋生一种难言的愧疚,几个哥哥对原主那么好,但原主却抛下了他们,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木舒也是有哥哥的人,想到这心头不由得一阵酸楚。原主怎么就能放手得这么彻底呢?如果她是原主,哪怕人生再如何短暂,哪怕再怎么痛不欲生,单单是为了几个哥哥,她也要努力活下去啊。
“伤可好一点了?”叶英双目轻阖,闭着眼却似乎知晓她的一切举动,顿时微微偏首,平静的问道。
“好很多了,裴先生说……以后只要按时吃药施针,便可以控制住病情了。”木舒谨慎地选择着言语,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嗯。”叶英的声音平静得点无波澜,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和起伏,“那就好。”
随即,一股窒息的沉默在房间中蔓延,叶英不再开口,木舒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陌生的大哥交流。
甚至于,她心中产生了几分诡异与微妙——按理来说,叶英会豁出走火入魔的危险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续命,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妹妹的。但是不知道为何,短短的几句交谈,木舒感觉到的却是这一对兄妹之间十足的冷淡,叶英对“妹妹”的态度实在疏离冰冷至极,甚至连“有礼”都远远称不上。
比如,哥哥面对自己五岁的妹妹,不说多亲近吧,但是也不会就这么站在床边如同一柄剑似的充满了压迫感。而那一句看似关怀的话语也好似敷衍,仿佛只是为了确定“是否有事”,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并不重要。他甚至连安慰都没有,连询问详细的情况都没有。
这让这些天以来一直被热情以待,只需要被动了解亲人们的木舒感觉十分的无措,不知道如何亲近这朵冷冰冰的高岭之花。而她一旦紧张,就开始忍不住摩挲自己的衣角,耳畔听着布料摩擦之间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会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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